“皇上,這是什麼?”
“你說是什麼?”咸豐吼著。
恭親王只能再看看,他管著理藩院,國書倒是見過的,人家下面還有譯文,看了更是糊塗。
“一份國書而已,皇上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廣州的公使夫人跟娘娘說了什麼?”恭親王自然是會聯想的。
“你也說了一份國書而已,人家下面還寫了內容,葉名琛那蠢貨竟然拒收,朕倒是想請問你,這是為何?”咸豐冷冷的瞪著自己這位野心勃勃的六弟。
“這個……葉名琛的摺子裡並沒說,是不是洋人故意的?葉名琛官聲一直不錯,選他為兩廣總督,這大半年,成績……”恭親王自然要為自己人說說話的。
“請問一個公使的國書,人家為什麼不給葉名琛,要千里迢迢的送到京城?”咸豐打斷了他的辯解。
“皇上,京城與兩廣天高遠長,葉名琛在外孤……”又一人跳出來為葉名琛保駕。
“是啊,正是天高皇帝遠,朕把兩廣託付於他,他就這麼對付朕的託付?是不是為這點小事兒,讓人把艦隊開到天津,大炮對著京城轟,你們才覺得不他有罪?”
“臣(奴才)不敢!”下面又跪了一排,跟都訓練好的一樣。
咸豐又無語了,經過內務府之事,這些人倒是越發的聽話了,但是聽話有什麼用,陽奉陰違,他能因為他們這樣而全部趕回家去嗎?
咸豐收回了自己怒氣,冷冷的看著下面,下面的人還都跪著,沒一人想著抬頭,就算看著他們的那殷紅的頂子,咸豐覺得這都是種惡意的諷刺。他們全都無所謂,反正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一個個的只怕已經想著下了朝去哪吃點心了。他故意不叫起,就想看看,誰會先抬頭。
“皇上,那葉名琛……”跪了一會了,恭親王還是抬頭了,他跟下面這些人還是不同的,這江山,恭親王還是有愛的,就算這會兒已經知道奪位無望,但是皇上還沒孩子,他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說呢?”咸豐沒叫起,冷冷的看著恭親王,就讓他跪著說。
“總不能因為公使夫人的投訴而斥責老臣,這會寒了臣子之心。依著臣弟看,要不……要不……”恭親王還是遲疑,說實話,他是真不信葉名琛不接國書這事,這為什麼不接,這又不用負什麼責任。他還是覺得這是別人陷害。甚至於,他覺得葉名琛是良臣,這是洋人使的反間計,弄不好,就跟長平一戰一樣,昏潰的趙王用趙括替廉頗一樣,最後會功敗垂成。
“正是,正是,皇上!這是洋人的離間之計啊!”正在恭親王正在想措辭,怎麼幫自己人脫身時,後頭一位就已經伏地大哭,就跟死了親孃老子一般。
咸豐其實真是道光的親兒子,他上回在對內務府前大臣的處置上,就是沒能承受住壓力。但是昨天,青妤已經明確的跟他暗示過了,他做錯了事。這會,這些人又想來這個,一個大哭,就想讓他改主意,那麼很好,咸豐的火氣直接往上冒了。
“很好,你現在就去廣州為馬前卒,你不是覺得朕昏庸無能嗎?葉名琛是廉頗,朕也不換了,你就站在葉名琛前頭,他以後做錯事,朕不砍他,朕砍你。”咸豐指了那哭得鼻子眼淚一把的,對著兩邊的人說道,“讓他把老婆兒子都帶上,有爹媽的一塊,你們派幾個人親自送他去廣州,把朕的話告訴葉名琛。”
“皇兄,御史只是……”恭親王忙又跪著上前。
“朕在罰他嗎?你們說,朕是在罰他嗎?”咸豐對著下面冷冷的問道。
大家一塊發呆,這算罰嗎?好像沒有,只說葉名琛若是犯錯,他就可以替葉名琛死了。但若葉名琛沒犯錯呢?可是帶上妻子兒女還有父母,這個怎麼有點像全家流放。
“要不皇上,讓他一個人去吧?妻子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