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衝著自己衝來,嘲弄道:“你陶真宏不是在海外開宗立派了麼,怎麼又用南華派的招數?”
陶真人正聲回應道:“恩師所傳,身為弟子,又怎敢放下?”
吳汝揚反駁不能,哼了一聲,彈出道罡雷,迫使那雙首蛟龍閃身躲開,得此空隙,他從容拿了一個法訣,身後雷光震盪,如碎星亂墜,散灑開來,又逼得其不得不左右躲避,雖怒嘯連連,卻也是無法過來。
這時他雙目朝其一瞪,眼中有霹靂之光生出,卻是發出一道“元罡小陽火”,此門神通對這等精魄化形及魔頭陰穢之物皆有剋制之能,他時機拿捏的機會,正好在那白蛟無暇躲避之時,光華正中其身。
遭此一擊,那白蛟渾身燃起熊熊火焰,慘嚎一聲,竟霎時就化為一團煙氣散去,自裡飛出一枚晶瑩小珠,往回飛走。
此是這條蛟龍精魄精華所在,若是回去,能那外氣丹玉補養,就還能恢復回來,可若被毀在外間,其便徹底從世上消失,再不會落下半分痕跡。
吳汝揚看去似乎不肯將它放過,手指一彈。一枚五彩玉石追著過來,那小珠霎毫無阻礙地穿過雲牆,那玉石緊追而來,到得此前,卻不強過,而是一個滾動,便就轟然炸開,霎時將這堵屏障炸塌了半天。
陶真宏本未想白蛟能把對面這老道如何,只是他尚需時間,好喚出一頭極為特殊的異獸精魄來。
此物便是那一頭張衍送來的瀕死淵蟾,其早已被他請了神魂血氣出來,煉作了精魄。
但此法要得對方允准,若是那全盛之時的淵蟾,那定是招攬不得,用手段強行抽取,往往會損失一大部分神魂血氣,且未必能祭煉成功。
恰好其死期將近,與之溝通了一番,得其允准,才上了這圖冊來。
然畢竟未曾祭煉日淺,故只指望那雙首蛟能拖延片刻,未想非但未能起到半分作用,反而被對方趁他無暇無心之際,將那雲牆屏障一舉攻破。
這說明對方雖方才因雲牆阻隔見不到他,但卻能猜到他在醞釀什麼,故才敢如此做,不提其餘,只論這把握時機的手段和對戰局的準確判斷,著實讓人讚歎不已。
他不得不停下手中動作,放了一頭青蛟出去以作牽制,同時又一次催動那獸目銅盂,雲氣再度凝合。
吳汝揚卻不阻止,而是左右一掃,已把兩人此刻景象看了清清楚楚,以他經驗,霎時便把兩人心思目的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呵呵一笑,這才從容抬目,對上那條青蛟,目中光華又是一閃。
然而這回小陽火卻並未起得任何作用,火光乍現旋滅。
他咦了一聲,仔細一觀,才知端倪,思道:“原來是精魄裹了蛟皮,有外鱗遮擋,難怪我這小陽火無法破開,這等手段倒也少見,昔年也只有鶴道人會使,這陶真宏果是得了其衣缽傳承的。”
他並不急著將之除去,而一伸手,起了一陣浩大罡風,把其往旁處推開,再是一指,數十道短促赤芒飛出,連續擊打在雲牆之上,再次洞穿出一個窟窿來。
目光一瞥,見此時米真人渾身法力已時積蓄到了極點,似正待破開那天中籠蓋氣幕,他察覺此點,伸手一點,一枚小石自牆窟窿中穿過,似要壓制於她。
陶真人立時察覺,哪可能讓他得手,一聲招呼,那青蛟頓化一道光虹下來,擋在前方,哪知這時吳汝揚頭頂之上出現一道細小針芒,忽而一閃,卻是往他射來。
“玄形金刺?”
他吃了一驚,知此物能在飛閃之中隱遁變化,趕忙祭掐動法訣抵禦,只是這麼一動,卻得牽制,以至於道術中斷,那淵蟾精魄未能成功喚了出來,若要再請,卻需從頭來過,算得上是前功盡棄了。
吳汝揚一笑,伸出手對天中一拿,天中那霜氣忽然主動破散開來,猶如漫天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