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法符護身,就衝破罡雲,下得浮游天宮,往昭幽天池而去。
張衍這時已至正殿,到玉臺上坐定,先是溫養乾坤葉,再吐納靈機,待自定中醒轉時,已是三月之後了。
他先是找人來問襄平與甘守廷二人如何,聞其還在原處,並無離去之意,也並未主動提出離去,只每日閉關,呼吸靈機,他笑了一笑,如此最好,不過這番便宜可不是白佔的,隻眼下未到必要之時,先穩住其人便可。
揮退下人之後,他檢視自身功行。
洞天真人由一重境到二重境間,其中並無限礙,只要自身積蓄足夠,便可上去此境,所難者,不過是靈機多寡而已。
尋常洞天修士,只四五百載就可成就,不過要是靈機充盛,早個百數載,也非是什麼難事。
渡真殿居於浮游天宮之中,靈眼近處,所得靈機遠勝其餘門中同輩,而他至法成就,天地應合不說,吐納靈機也凌駕諸真之上,以他眼下進境,快則一二百載,慢則兩三百載之內,就可入得二重境中,那時就可設法開闢一處洞天,那一旦與人鬥法,哪怕戰局不利,也可隨時退避其間,等若多一個後手。
北冥洲極北之地,元君宮中。
妖主姬望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皺眉看著,來回踱步,久久不語。
內侍小聲道:“王上還下不了決斷麼?”
姬望嘆道:“大侍也是知曉,王廷這數千年來好不容易才積蓄下來一些家底,那李岫彌要是果如信中所言,是可倚靠之人,那還罷了,可萬一所託非人,豈不是要盡付流水。”
內侍道:“對那李岫彌品評之語,是出自渠候之口,此人當是有真本事的。”
姬望伸手摸了摸腰間懸掛的一隻斷角,此是姬無望當年所留,姬氏一脈世代相傳,本想憑此拉攏渠嶽、羅夢澤,令二人重回北冥洲,好壓制猿、蝠兩部。
前番特名內侍出去找尋二部,可不想因路途遙遠,又有雷雲相隔,最後未能到得蟒部,只見到了渠嶽,但後者卻是將這斷角又送了回來,顯是不肯奉詔,他心中不免對其很是失望,同時又隱有憤恨,哼了一聲,道:“渠候之語,也未可盡信。”
內侍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奴婢願往南海之上一行,為主上分憂。”
姬望驚道:“你方才自外回來,又要外出,李候若是察覺,恐對你不利。”
那內侍跪伏於地,涕泣道:“勞王上掛憂,奴婢惶恐之至,只此難得之機,不可錯過,據渠候所言,那李岫彌極可能成就洞天,他乃半妖之身,亦是王上子民,若在此前招攬得來,定可為王廷平添一份強援,那時依仗此人,再把羅候、燕候喚一處,足以壓制李候、燕候,王上得此勢,便那溟滄也不敢小視於我,再慢慢謀劃,再興祖庭,亦是可期!”
姬望被他說得心中一陣激盪,臉上通紅,親手將他扶起,道:“好,好,大侍,孤這就命你為專使,將去招攬那李岫彌。”
內侍又是一俯,道:“那李岫彌乃野妖出身,少沐王恩,空口白言,恐難說動。”
姬望道:“孤王那些積蓄大侍可帶了去,可許他一個候位,並準其自開一部,只要成就洞天,便與我王庭之下諸候同列,享八方血食,節海上妖眾,不朝不拜,永鎮南海。”
內侍道:“王上,這爵祿不過虛名,奴婢以為,只此恐還不夠。”
姬望疑道:“還要何物?”
內侍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他腰間那斷角,又很快把頭低了下去。
“這……”
姬望有些遲疑,此物若是給了渠嶽、羅夢澤二人,他倒是捨得,可那李岫彌現下還是外人,功行也未到得那一步,這麼交至其手中,總覺有些不妥。
內侍重重一叩頭,道:“王上,不許重利,難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