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爭鬥激烈,兩位真人乃是外洲之士,且這一路之上,還要經行鯉部及崇越真觀這兩家,若起誤會,難免不美,此是恩師所賜丹藥,可助兩位掩去自身氣機。”
吉襄平哼了一聲,他畢竟是洞天真人,這般遮遮掩掩,心下很是不喜,不過想及那詭異莫測的天魔似與東華魔宗有些關聯,也是大為忌憚,縱是再如何不情願,也只得拿了過來。
他檢視那丹藥片刻,並不吞服,而在手中一抓,其便化作一團粉屑灑下,可還未落地,又忽起煙騰起,化作薄塵環裹周身。
這一剎那間,他頓覺己身似與天地分隔開來,不覺嘖嘖稱奇,琢磨片刻,心下竟隱有所得。
與他相比,甘守廷便就爽快許多,此人早已看明情勢,什麼也未說,直接把丹藥拿過,起兩指夾碎,就罩得一身塵衣上來,隨後一掐拿法訣,這海舟在他催動之下,就散發無邊毫光,忽然向前一躍,好如浮光掠影一般,飛去天際。
得他法力相送,舟行極快,六十來日後,順利到得東海上端,二人這時把舟緩住,正猶豫時徑直往洲上去,還是著人先行通報之時,忽然前方有一道靈光過來,竟在舟前化作一道流水,承託著海舟往北而去。
傅抱星作出聆聽之狀,仿似有人與他說話,半晌,他迴轉身來,揖禮道:“兩位真人,此是恩師以門中陣力接引,好接我等去往山門所在。”
吉襄平正欲說話,卻似感應到什麼,忽然抬頭看去,而甘守廷本來安坐舟中,也是猛然站起來,兩人眼中,皆是現出驚色。
只見東華洲上空,清氣盈空,靈機沖霄,看去蔽日遮天,只可惜被清光遮掩,無法看清虛實。而溟滄派所在之地,竟有十餘宏盛靈機連天接地。
吉襄平怔怔問道:“傅掌門,不知溟滄派中有幾位真人?”
傅抱星道:“我溟滄上宗之中,掌門座下,共有一十三名洞天真人。”
吉、甘二人先前猜測溟滄派修士不少,當在五六人之數,此刻得聞竟有一十三人,皆是駭了一跳,對視一下,頓生畏凜之心。
吉襄平暗道:“聽聞溟滄派乃東華三大派之一,如此說來,其餘二派聲勢當也不下於此,更休說還有與玄門對敵萬餘載的魔宗中人,不想東華修士,竟是強橫至此。”
甘守廷卻覺慶幸,要是先前不是應邀而來,難說對方不會施展手段,憑他二人,又如何抵擋。
而他更注意到一事,越是接近溟滄派,靈機越是清盛,心忖這來此一趟許是對了。
海舟隨那河流而去,不多時到了一處小界之內,甘守廷看了看左右,見此地重巒疊嶂,江河蜿蜒,只雖是白晝,卻不見日月之光,便問道:“此是何處?”
傅抱星方才已得了明示,這時從容道:“這處名為‘小霖界’,乃我溟滄前人為招待如兩位真人一般的外客,特意開闢出得一處的小界。”
兩人聽了,心下更覺驚歎,這溟滄派果是強盛,連招待外客都有一處小界。言語間客氣了許多,吉襄平道:“傅掌門,不知張真人何時見我二人?”
傅抱星道:“這卻不知了,不過稍候要去拜見門中恩師,可為二位真人問得一問。”
甘守廷道:“吉道兄,張真人師徒久別,想有話要交代,我等拖著他不放,可不是為客之道。”
吉襄平也並未多想,道:“傅掌門見了張真人,可待我二人問好。”
傅抱星道了聲好,送二人到了客館中安頓下來,就道別而去。
甘守廷站在閣樓之上,望著外間蒼翠青山,道:“這裡靈機充潤,山水風光俱佳,我方才稍作吐納,就覺功行略長,卻是一方好地界。”
吉襄平哈哈一笑,道:“我等跨洋而來,也是擔驚受怕,這回卻要佔些便宜回來。”
甘守廷點頭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