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由於層次不動,對於可在下境修士引起大恐怖的兇物,在張衍眼中也不過是螻蟻而已,彈指可破,但此刻他若親身下場,那便是輸了一局。
而同樣以化身上去對敵,也有礙難之處,化身存意愈多,則越不容易被損毀,要想做到,就勢必要灌注更多神意,而同樣對手卻也可以在背後發力支撐,所以說到底,最終還是元氣多寡的比拼,要是元氣足夠強橫,無有什麼問題不可以解決,表面上還可以贏得非常漂亮,可這同樣是最為笨拙的方式,此刻要真是這麼破解,無疑就是落了下乘。
張衍能夠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在看他如何出手,好從中觀察出他的底細。
他一轉念,霎時便就有了計較。
心意一動,那化身對著天中一祭劍,光華一縱,彷彿斬斷了什麼,而後那妖人便詭異的消失不見。
這是斬斷界空,將之逐入了虛界之中,要是找不到回來之路,那麼就永遠只能在裡徘徊,哪怕再是不生不死也是無用了。
不過看去對面那人似乎早是有所防備了,就在下一刻,那化身又是遁了回來。
因這兩下動靜很是短促,是以那妖人看去只是閃了一下,好在在原地未動。
但接下來的變化卻是出人意料,其方才回來,好似受了什麼重擊,頃刻間轟然崩塌,下來也再未如方才一般複合。
那對面之人一陣沉默,顯然事先沒有想到。
張衍淡淡看著,方才他敏銳察覺到,因為存意過多的緣故,對方維持那妖人所用元氣要比自己化身多上些許,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做了個文章。
方才他總共做了兩個動作,一個便是如場中所見,先將那妖人逐去了虛界之中。
而第二個動作,卻是命那分身轉運靈機,起得劍光,於神意之中將周圍一片半界空域斬斷,並瞬間挪轉至不知多少年之後,或許是千載,或許是萬載,也或許無以計量。
虛界變化和半界是不同的,半界之內光陰如常而轉,虛界卻是一片混沌,兩者本不相融,出入內外,就要減損靈機,當然妖人因是不死不滅,所以其氣機是不會少的,減損得是背後正主的元氣。
假設一瞬間過去萬千載,那麼就是耗去萬千載的元氣。
張衍這般施為,無疑同樣要耗損元氣,可莫忘了,每時每刻,對方所用元氣總是比他要多上一點,再加上兩界穿渡,那耗用更多,一載兩載過去尚可支撐得起,可要是千載萬載,乃至無窮,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去到越久,則耗損越多,這一點是很要命的。
當然,張衍這只是神意觀想,還並沒有照入現世,只是拋了個因由給對方去接,對手若是應招,甚至捨得為此損耗元氣,那麼因果即立,一切就都會立刻變化為真實。
可問題對面那人也不知準張衍到底會照落到多少年後,哪裡敢冒這個險,是以並不敢動。
這樣一來,那化身的下場便就決定了。
其實就算真陽大能萬劫不磨,永壽不壞,也一樣可被同輩殺死,這就是一線天機變化,而其居然超脫其上,不受生死輪轉,那麼自然無法存於世間了。
這不是那化身未來之影被斬殺,而是其所有未來變化都被自己堵死。
簡而言之,連天都要變,你又豈能不變?你不變,那自有天地來殺你!
張衍這一手,只是輕輕撥動天機,就令其崩塌,這比之驅動化身直接上前斬殺更是技高一籌。不過也需看到,他是順天而為,對方是反天而行,所以不能由此判斷兩人功行高低。
這一番過招之後,那人卻不再動,但氣機也不曾退去,似在靜靜等待。
張衍知道,下來該是輪到自己出題了。
出題之人其實也同樣會顯露出來一部分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