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和草木灰都沖洗乾淨。
王喜喜閉著眼睛,輕聲說:“好涼。”
林念禾邊用棉籤清理傷口邊說:“你別亂動,要是戳到傷口或者眼睛了,有你難受的。”
王喜喜低低的“嗯”了一聲,連呼吸都放輕了。
林念禾繼續與她說話,問的無非是肚腹有沒有哪裡痛、都是怎麼捱打的之類的。
王喜喜低聲回答著,她每說一句,王紅的牙就咬緊一分。
林念禾見王紅又有想拿鐵鍬的衝動,趕緊說道:“王嬸,大喜這都是皮外傷,您可別衝動啊。”
王紅吸了吸鼻子,低聲說:“你咋這麼虎,咋就敢往牆上撞,你要是死了娘咋辦……”
“娘,要是讓他們把我嫁到那狼窩去,我也活不成了……還不如早早死了乾淨……”
林念禾一怔,這才明白王喜喜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不愧是王嬸的女兒,性子夠烈。
她定了定神,對她說:“行了,別哭了,遭點兒罪而已,又不會留疤。”
王喜喜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林念禾就像在看自己親媽。
幸虧林念禾早有準備,一早就拿開了棉籤,免去二次傷害。
王喜喜滿眼期待的看著她:“真的嗎?真的不會留疤?”
哪有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臉蛋的?過了尋死覓活的衝動勁兒,王喜喜當然擔心自己頭上的傷會落疤。
林念禾“嗯”了一聲,回道:“傷口不深,你好好養著,最近別碰水,別感染了,就算有印子,我也有祛疤的藥膏,按時塗上個月,肯定沒事的。”
王紅也驚喜萬分,眼淚奪眶而出。
“林丫頭,嬸子謝謝你,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兒,你跟嬸說,上刀山下火海嬸也給你辦了!”
“王嬸,真不至於。”
林念禾哭笑不得的說。
她說著話緩解這壓抑的氣氛,手裡的動作卻一點兒不耽擱。
兩瓶生理鹽水洗淨傷口,她用紗布擦淨王喜喜臉上的水漬,便讓王嬸把她的頭挪回到枕頭上。
“要消毒了,會有些疼,你忍著些。”林念禾說著,用碘酒給王喜喜的傷處消毒。
這是真的痛,王喜喜死死地咬著牙,疼得身體都開始打擺子了。
王紅一手按著她,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對她說:“大喜,疼就掐娘。”
王喜喜倒吸著涼氣,卻還是朝她娘揚起個笑臉,安慰道:“沒事兒,娘,我不疼。”
“傻丫頭……”
王紅說著話,輕輕地朝著王喜喜的痛處吹氣。
林念禾動作快,盡最大可能讓王喜喜少疼了一會兒。
“等一下,我拿藥。”
林念禾背過身,藉著在挎包裡翻找的由頭,從空間裡拿出一管促進面板再生的藥膏來。
她來之前就想拿這個藥出來了,可這個藥膏的一切資訊都是印在藥管上的沒法抹掉,她怕路上出差錯,臨場現拿更妥帖。
不出她所料,王紅和李嬸的注意力又都在王喜喜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她拿了什麼藥出來。
啫喱狀的藥膏塗抹到傷處,清涼瀰漫開來,霎時間便緩解了疼痛。
王喜喜眯了眯眼,輕舒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