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進屋了,同志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說話倒是利索,只是眼睛一直掛在蘇昀承的身上。
蘇昀承垂眸寫字,反問:“女同志?”
“嗯,是的。”王雪代替了林念禾回道,“這個大娘是玉蘭的娘,剛來就打了玉蘭,吃過飯後又打了一頓……同志,要不你進來看看吧,我沒說謊,玉蘭真的捱打了。”
蘇昀承:“女同志的房間,我不便進去。”
王雪呼吸微滯,強調:“可這不是查案嗎?我們願意配合……”
“嗯。”蘇昀承看向林念禾,把筆記本和鋼筆都遞給她,“念禾,替我進去看看,傷情如何記一下。”
林念禾:“哦。”
林念禾接過本子和筆,進了王雪她們的屋。
苗玉蘭趴在炕上,餘香琴在她旁邊照顧。
她原本穿的衣服已經被脫下來了,背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血檁子,輕的地方腫起二指高,重的地方血肉模糊,斑駁交織,沒一處好地方。
瞧見林念禾進來,餘香琴趕緊說:“林念禾,你那還有傷藥不?我看玉蘭這傷不太好……”
她皺著眉頭,一隻手還捂著苗玉蘭的後腦勺。
林念禾走過去,伸手把她的手拉開:“打著頭了?”
“你看吧,腫了恁大一塊。”餘香琴往旁邊挪了挪,看著林念禾的眼中滿是期待。
上回王喜喜出了那麼多血,林念禾都能給她治好了,臉上連點兒疤都沒留,這次應該也行吧?
林念禾輕輕地碰了下紅腫的地方,半個巴掌大,有血,應該是被飛濺的木頭砸到的。
苗玉蘭原本就瘦,這會兒趴在那兒,脊骨凸起一條。她的意識已經昏沉了,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酸。
若非親眼得見,實在難以相信這是親孃打的。
林念禾收回手,搖頭:“不行,她這得送鎮上衛生所,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王喜喜撞牆,好歹是自己撞的,人本能的自我保護不會讓她出全力,但苗玉蘭這……
就算沒有頭上的傷,單就後背上的看,也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這種程度,很容易造成內出血。
餘香琴的眼眶紅了,她坐在炕邊,沒說話。
去衛生所?
哪來的錢啊!
林念禾在筆記本上大致記下傷情,抬頭見餘香琴還沒動彈,便知道了她在擔心什麼。
她合上筆記本,把手伸進褲兜,掏出了一張大團結遞給她:“你陪著苗玉蘭去吧,這錢算我借她的。”
餘香琴看著那張平平整整的大團結,愣了:“你……你肯借?”
之前鬧成那樣林念禾都不肯借錢,今天怎麼……
“人命關天。”
林念禾輕聲囑咐:“別告訴她娘錢的事,你幫她把衣服穿好,再準備下被褥,得用牛車拉著她去鎮上。”
“哎、哎!”
餘香琴總算是確定林念禾真的想要借錢給苗玉蘭救命了,趕緊接過來,揣進自己的小背心上縫著的兜裡。
她說:“我替玉蘭謝謝你,那、那啥,剩了的我給你帶回來。”
“給她買點兒吃的吧……你等一會兒再帶她出來,我想法子先打發了她娘,她禁不住再挨一頓揍了。”
林念禾說完就離開了,外邊還有個麻煩人呢,不把她打發了,想送苗玉蘭去醫院也不是容易的。
林念禾邁出房門就看到王雪還在圍著蘇昀承轉,零零碎碎的說著今天的事。
或許是為了多與蘇昀承說幾句話,她把前因後果說得極其詳細,連苗媽誤去九里大隊的事都說了。
“對!苗來娣那死丫崽子本來應該去九里大隊的!她跑到十里大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