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封敬亭知道郭文鶯的脾氣,這女人是最不會受委屈的,從前進宮的那些也罷了,若他真的大開後宮,她真敢扔下他一個跑了。為著顧著她,封敬亭自然不同意選秀,便與朝臣開啟嘴架了。
後來陸啟方提議從在京的四品以上未嫁的女兒間選幾人進宮服侍,封敬亭迫於壓力也不得不應承下來。隨後他提起要立郭文鶯為後,在朝堂上再次掀起風波。郭文鶯明日交好的那些人,除了路懷東大力支援,以陸啟方為守的幾人竟然極力反對。
陸啟方更是高聲道:“啟稟皇上,郭大人這樣的人才只適合立在朝堂,如何能進宮伴駕?這簡直是暴殄天物了。南齊的萬里江山還得需要郭大人,怎可行婦人事?”
這是妥妥一個大帽子扣到郭文鶯頭上,若是郭文鶯在當場,怕是想在他臉上噴上一口了。這陸啟方慣會拿捏人,這是打定主意想讓郭文鶯一輩子立在朝堂上做牛做馬了。
盧俊清是郭文鶯的舅舅,事情涉及他的外甥女卻不能不開口了,他冷聲道:“丞相這話就不對了,一輩子立於朝堂,文鶯難道就不嫁人了嗎?”
陸啟方笑了笑,“盧大人這話也不對啊,文鶯不是已經成親了嗎?咱們還去喝了她的喜酒呢。”
盧俊清當時就隱隱覺得不好,人人都知道郭文鶯嫁人了,可又許多人不知她嫁的是誰,關於她夫婿的傳聞更是千奇百怪的。她一個已嫁女的身份,怕是連應詔選秀的事都不可能成了。
當初封敬亭和她私下裡成親,就是為了給她一個心理安慰的,可現在此事卻成了最大的絆腳石,就算拿出當時訂立的婚書,怕也不好證明她所嫁之人是皇上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急得在朝堂上連連搓手,拿眼睛看向定國公,希望他好歹給說句話。
可郭義潛卻只垂手站著,連半句話都不肯說,似乎也根本沒看見他的暗示。氣得盧俊清暗罵,果然姓郭的就沒好人,難為郭文鶯還是他的親侄女,這個時候怎麼就不肯為自己侄女說句話了?
後來倒是路懷東開口道:“皇上,文鶯雖是女子卻有功於社稷,她的婚姻之事自也該聽聽她的意見,是做官還是嫁人,總要她自己同意了,總不能咱們這些在朝堂上決定人家女兒家之事吧?”
陸啟方笑道:“路大人這話更不對,你是郭文鶯的義兄,盧大人是她的舅舅,這朝中還有伯父在,再加上我這半個師長,這些都是長輩之人,怎麼就不能決定她的婚姻嫁娶了?”
路懷東狠狠睃他一眼,氣得開口大罵,“陸啟方,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剛娶了個美貌嬌妻,自己樂呵的不行,卻把人家兩人硬生生的拆開。我問你,給皇上安排後宮,對你有什麼好處?不讓郭文鶯進宮,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陸啟方臉色微微一變,對著皇上一抱拳,“這是我私人的恩怨嗎?我這也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南齊萬里山河穩固。自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皇上年將三旬都沒一個子嗣,不為皇上選秀,那要如何?”
兩人越吵越兇,封敬亭臉也隨著陰陰沉沉的,他忽的站起來,冷聲道:“今日所議之事就此作罷,退朝。”
他一甩袍袖走了出去,那氣呼呼的模樣顯然是龍顏大怒了。
一見如此,這些朝臣們也不敢再多話了,都紛紛躬身行禮,隨後退出大殿。
就這麼一耽擱,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吵了一上午最終也沒吵出點什麼。陸啟方邁著方步往外走,剛走到殿外就被盧俊延從後面給拽住袖子。
盧俊延橫眉冷目的瞪著他,眼珠子都快噴出火了,他冷聲道:“陸丞相,咱們平時交情也不錯,你跟文鶯更是過命的交情,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拆他的臺呢?”
陸啟方拉開他的袖子,往後面退了兩步才站定,他嘴角揚了揚,“盧大人也一把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