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楚國邊境,虎城。
吃飽喝足,休息了一下午的李景炎,穿著厚厚錦衣,身披雪裘走出府衙,迎面一輛華麗的馬車。
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由兩匹油光蹭亮駿馬拉著。
車隊兩側是身穿紅色鎧甲,外罩紅色披風的燕國禁軍騎兵,人數三百左右,最前後方則是各五十左右,一群身穿土色皮甲勁衣的“偵緝司”提騎”。
“殿下,快上車,外面風大。”一旁的太監小福子,撐著傘遮擋著雪花,攙扶著李景炎上了馬車。
車隊緩緩駛過繁華的街道,李景炎掀開車簾,看著不斷倒退的景象,思緒飄飛。
忽然,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劇情提示:安全回京――獎勵――召喚令牌一枚。』
李景炎眉頭一皺,心下暗凜,果然,回京之路不那麼太平,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八成是那狗血的奪嫡的戲碼,燕國朝堂之中,怕是早已暗流湧動。
斜靠在軟榻旁,蓋著絲綢被子,一路對高公公等人的旁敲側擊中,李景炎對原身的出身,有了一定了解。
原身為燕國四皇子,燕國如今在位皇帝為隆慶帝,隆慶皇帝只生了五位兒子,一位夭折,一位先天殘缺,六位女兒。
原主的出身,是個意外。
燕國皇帝隆慶帝在位期間,某次宮宴飲酒後,據說是莫名其妙的臨幸了一位名叫葉衣衣的宮女,四皇子李景炎便是此宮女所生,一眾皇子之中毫無背景,所以從小是個小透明,其母生下原身後,被三皇子母妃河北世家大族嫡女,榮妃娘娘所害。
根據高公公所述,原身之所以能在出生以後,以質子的身份成長至今,還要感謝一位三朝元老。
李元洪,禮部尚書。
畢竟在榮妃獨寵六宮的時候,在後宮隻手遮天,原身母親都遭遇了榮妃的毒手,如果沒有這位老尚書,隆慶帝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這位老尚書更是親自帶著原身,將名字錄入宗人府。
四年後,時值燕楚兩國大戰,雙方僵持日久,傷亡慘重,且內部生亂,未免他國漁翁得利,雙方展開城下之盟,雙方退兵十里,並互送質子以為誠意,罷兵言和。
李元洪深知榮妃娘娘和皇帝的秉性,隨著姥姥不疼,舅子不愛的四皇子李景炎,日益長大,不得不率先提出,以四皇子李景炎為質子,使其遠離朝堂,以保性命之憂。
…………
黃昏時分。
車隊出了虎城,穿過西南道,過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楚國《小峽關》進入兩國交界的緩衝之地,進入荒廢的扶風郡內,整個景象就是一變,與虎城內有著鮮明的對比,交界之處,折戟沉雪,殘垣斷壁,方圓數里了無人煙,入目之處,大雪紛飛,一副白茫茫的景象。
天空。
“唳!”
一聲刺耳的鳥叫聲,自萬里飛雪的天空中傳來,一隻通體深褐色的飛鷹,在空中盤旋兩圈,旋即便是府衝而下。
嗖――
馬車上的李景炎,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微微躬身便是坐了起來,掀開車簾,將手探出車外,微微彎曲。
“小隼。”
一隻海東青便落在手臂上,李景炎一邊掏出肉乾,扔到小隼嘴裡,直至小隼吃飽,而後再次扇動著翅膀飛向天空,在空中不斷警戒。
一旁是奉著茶水的小太監,小福子,眉毛開眼笑的恭維道:“殿下溜鳥的本事,可真是一絕。”
李景炎嘴角扯了扯,原主別的本事沒有,這溜鷹逗狗的本事,確實不俗,自幼他國為質,孤苦無依,沒什麼真心小朋友,寄情於阿貓阿狗也是一種寄託,就如這隻從小養大的飛鷹。
車隊行駛在大雪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