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變強,讓你的族人變強,讓他們懼怕你們。”
她仰頭看他,眼眸動了動,而後默默垂下,“如果我選擇視而不見,你會對我失望嗎?”
茫雪身子一震,腳步一滯,卻沒有停下。這一次,她似乎不是在和他說話,她只是沉默地走著,向前走著。
她遙遙地看著遠處的天空,眼神迷濛起來。
師父,你當年是如何想的?你的入世而後避世是否就是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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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明月高掛。客房的門悄然地開啟,而後合上。白衣的男子立在走道之上,仰頭望著夜空,耳尖卻是一動,須臾他目光一轉,看向一側。
“夜魅,我知道你醒著。我有話想問你。”
夜色下,走道里安靜被驟然打破,顯得有些突兀。男人轉頭看著,卻沒有等多久,不一會,一個漆黑的身影自旁邊的客房走了出來,一臉笑意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真稀奇,你竟會想要找我。”夜魅看著他,想不出這個天生傲骨的男人找自己想要問什麼。
“今天的事,真相是如何?”紫玲手中的長劍既是幻象,那麼他們看到的、聽到的,究竟有幾分是事實,就值得掂量了。
不動聲色地一揚眉,他看著他,卻沒有吊胃口。
“當時,紫玲也發現了那兩人,立馬讓我封了路人的感官,我依言照做,正準備用幻覺將那二人嚇走,卻見她抄起路邊的一根木棒直接衝了上去,倒是嚇了我一跳。”
“你們看到的一切,除了那人被卸的手和劍,其他的都是真的。”他說著,見茫雪眉間一鬆,目光卻是一晃,心中好笑。一個孩子要卸下一個成年男子的手,確實是有些牽強的,不過那畫面和疼痛感雖然全是幻術,但紫玲真正乾的事可比卸手腕狠多了。
“她是真生氣了,那兩人受的傷,可不是好玩的。”夜魅的黑眸一閃,神色卻是平靜無波。“黃三被扎的那一下是被下了毒,具體成分我雖不清楚,但從小丫頭的意念裡推斷,那黃三身法已破,五臟俱損,雖無性命之憂,以後卻會疾病纏身,再無安生。至於另一人,他腳上經脈被她創傷,現在尚不會發作,日後若是打鬥傷到,就會落下殘疾,變成跛子。”
聽到兩人的結果,茫雪連眼皮都未抬,似乎絲毫提不起興趣。他聽完只是輕輕點頭,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她竟是真的放下狠話還下了死手,為何?”
茫雪垂著眸子,疑惑不解。善待妖族他可以理解,插手他族中事物他也算是明白。可是今天為何如此?
他知道,她並不善良,有時甚至可以說得上殘忍和狡猾。為了一個法陣,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殺狐取靈。可是同時,她又可以盡力維護。她可以為了狐族的安危耗費法力,冒險殺敵佈陣。他甚至聽藍雨說,她包庇過她殺死法士的事情。現在,她居然還為了藍雨與整個蒼鷲為敵!
他直覺覺得她不是在演戲。她像是個單純而又矛盾的生命體,讓他覺得神秘莫測,卻不由安心。他並不懷疑她,只是單純的疑惑,無法理解而已。
夜魅瞅著他神色不定,也懶得窺視他的心理,只是自他的表情上猜測了個大概,揚嘴笑了。“不用想的那麼高深莫測。”
茫雪聽他這麼一說,愣了。抬眸望著他微笑的面容,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女人本來就是奇怪的生物,她們的思想瞬息萬變,更何況她還是個孩子,更是跳脫隨意,你能猜得透的話我都想找你拜師了。”
茫雪望著他,那話語似乎在他耳邊久久迴盪,他的眼睛瞪大著,忽的笑出聲來。
看著他笑的開心,夜魅斜瞅著他,也不說什麼,只是等他笑完,才道。“茫雪,你很在意她在想什麼,這重要嗎?她是懲惡揚善的聖人也好,是作奸犯科的惡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