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看透生死了吧?那是小說裡面的得道高僧才有的境界,張少宇雖然才華橫溢,眼高於頂,可終究是個凡夫俗子,不可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少宇,走吧,回去。”張莉暗歎一聲,低低的說道。張少宇嗯了一聲,發動汽車向回開去。一路上,誰也不說話,車裡,是一片可怕的沉默。或許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寧靜,張少宇開啟了音響,放起了歌。
正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淡然一笑》,當這首樂觀,豁達的情歌唱響時,張莉的眼淚也隨之滑落。這幾天,她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脆弱,感傷,一點點小事也可以讓她悲從中來。也怪不得她,當知道張少宇得了癌症之後,她幾乎崩潰了。
“唉,還是算了吧,這就叫觸景生情。”張少宇苦笑一聲,關掉了音響。
張莉掏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最近變得很突然感傷。”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只是,誰也不願意再去提起那件事情。因為,那實在太可怕了。
張少宇並沒有把車開回去,而是一路開到了湘江之畔,當初,就是在這兒,他跟陳文忠並肩作戰,把言樂一夥人打得屁滾尿流,接著就退出了小強杯的比賽。如今故地重遊,不知道當日那份豪氣還在不在。
五月的天氣,已經漸漸接近夏季了,張少宇穿著一件藍色的碎花襯衫,佇立在河風之中,任由風吹得他一頭飄逸的長髮絲絲飛揚。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清新的空氣,張少宇突然生出一種,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張莉如影隨形的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這個男人挺拔的背影,猶如傲松一般巍然不動。他現在在想什麼?他心裡會害怕死亡嗎?種種奇奇怪怪的問題縈繞在她的心頭,可她卻沒有向張少宇詢問,她怕打破這份寧靜。
“張莉啊,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嗎?”張少宇突然問道,張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似的問道:“什麼?”
轉過身,張少宇臉上的笑容,竟然如孩童般的天真:“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嗎?我們學校的下面,有一條涪江,每到夏天的時候,我和李丹他們幾個總是帶著你們幾個女生,在江邊玩水。”
“怎麼不記得?你們幾個壞小子,總是想方設法用水來澆我們,故意把我們的衣服弄溼……”張莉一聽張少宇提起從前的事情,於是介面說道。
點點頭,張少宇嘆道:“是啊,那其實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為的就是一睹那無邊的春色,哈哈。怎麼樣,今天有這個興致嗎?”
“今天?你是說,在這兒?”張莉對他這個提議頗覺意外,不說他現在身份跟以前不同了,單說他身患絕症,還有這份閒情雅緻?張少宇並沒有回答,他已經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利索的脫掉鞋襪,挽起褲管,張少宇踏進了江裡。一觸及那清涼的河水,整個人頓時覺得心曠情神怡,十分舒坦。
“哎,下來,快點,下來啊!”張少宇站在河水裡面,不住的衝岸邊的張莉招手。看著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在水裡面嬉戲,張莉似乎也被他這種樂觀所感染了,脫掉鞋襪,小心翼翼的下了水。
誰知道,剛一下去,張少宇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鵝卵石,撲通一聲砸在張莉的身邊,水花飛濺,張莉失聲尖叫,笑罵道:“你這傢伙,又來了。”說完,也不甘示弱,用手舀起水使勁向張少宇潑去。
如果這個時候讓別人看到,他肯定不會相信的,內地小天王張少宇跟一個美女在河裡面像小孩兒一樣的嬉戲。
“哎呀!張少宇,你色狼!”張莉突然叫了起來,原來,張少宇澆過來的一把水,不偏不斜,正好澆在張莉胸口上。張莉今天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衣,被水一溼,立刻原形畢露。
“哈哈,這可是我多年練就的絕技!”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