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指腹來到我的唇邊,捏了捏:“不要這樣笑,這樣會讓我感到很挫敗。”
“你挫敗什麼,金錢,美女,權勢都掌握在手裡,還需要自討苦吃去挫敗麼?”我不解,我立志想做個完美的女人,可惜,窮其一輩子恐怕也無法得到完美的標準。看開了,就做個有缺點的女人吧,有些虛榮,但還在控制範圍內,有些張揚,但還不至於到被人蓋住頭暴打一頓,至多隻是讓某些人嫉妒而已。
“煮了什麼?好像已經溢位來了。”他吸了吸鼻子。
我這才想起,我的鍋裡還煮著粥,趕緊推開他,朝廚房奔去,沙鍋上的蓋子被水蒸氣衝得撲撲直響,鍋外已溢位不少的水,我開啟蓋子,拿了筷子攪動了下,關小了火,開始用文火熬。
他來到我廚房門口,斜倚著門框,“還沒吃晚飯?”
“吃過了,這是替病人煮的。”
“誰?”
“我的前夫。”把筷子丟入水漕中,轉身,看到一張陰晴不定的臉。
我越過他,來到客廳,他跟了過來,雙手撐在沙床兩旁的扶手上,把我堵在沙發與他的身軀間。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以為楚昭洋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或許吧,但他總是我孩子的父親。”心裡非常矛盾,眼前這個男人的詭異與多變,楚昭洋一家子對我的期望,都甸甸地壓在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苦笑一聲,天作孽,尤可為,人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欺我!
“對他開始感到愧疚?還是感動?”他問我。
我偏頭,想了想,“都有吧。”所以這才是我喘不過氣來的原因,早知當初,我就應該拋去仇恨,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進退兩難的局面了。
再一次痛恨自己,七年前,我犯了一個叫虛榮的錯誤,讓我用寂寞空虛埋了七年的單,可現在,我自認已經成熟,卻不料又走進自己替自己套下的圈子裡,我又犯了一個至命的錯誤………這個錯誤可以稱作虛榮,也可以稱作是嫉妒!如果不是想報復一向囂張的王青儀,我又豈會把自己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忽然轉而一想,如果當初王青儀沒有愛慕楚昭洋,我又豈會連臉面都不要了非要嫁給他呢?
自嘲一笑,嫉妒是把雙刃劍,報復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以前我還沾沾自喜地用這個來評價可憐王青儀,卻不料自己也走上這條老路。
忽然感覺自己很糟糕,非常的糟糕。不但虛榮,還陰暗。在對王青儀楚昭洋的報復中,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表面上是我贏了,可卻讓我拐進一個死衚衕;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姚千帆,我現在心好亂,你走吧。”忽然很疲憊,疲憊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厭與空虛排山倒海地朝我壓來,我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只能呆呆地任滿心的悔恨把自己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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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都沒睡好,清晨起來,鏡子裡那雙黑眼圈彷彿在嘲笑我的報應來了,苦笑一聲,拿了眉筆眼影粉撲往臉上招呼去,看著這張臉,二十五歲的臉孔正是邁向成熟的年紀,嫵媚與靚麗並存,這張臉讓我依稀看到了母親的影子,母親,消失了整整十五年的母親,你又在哪?
帶著滿身的心事,來到醫院,病房裡,一個年輕女人正細心地替楚昭洋削著蘋果,窗外射來的秋陽在她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暈,映出一張柔媚又溫馨的臉孔。這個女人我終於想起了,居然是以前在夏奈兒精品店裡曾有一面之緣的王新雨。
發現了我的注視,她抬頭看到了我,眸子微縮,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我沒空欣賞這張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