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念著這句話,繃緊的神經陡然鬆懈,似睡非睡,直到耳邊聽得有清脆悅耳的烏叫聲,我才睜開眼睛,天,微亮,火堆的火卻差不多快要熄滅了。
身上並不覺得太冷,他的身體似乎也終於有了些許的溫度,而這些溫度並不灼燙,這讓我稍稍放下心來,才要鬆開他抱住他的手,忽然覺得,我的腰際處,有另外一種溫暖的蘊貼,沒有等我低下眸華,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蠡女人!”
又是這三個字。
可,此刻,我卻並不討厭,他能罵,很好,說明,至少有了罵的精力。
“你還沒死,真好。”
說出這六個字,我不管他是否氣噎到,這就是我想說的。
“我餓了,出去給我找點吃的。”他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仍不自稱‘本王’。
我的手摸索了一下,從一邊拿出僅剩的一個小青果子,這是昨晚留下的一個,想著如果晚上他餓,就給他,沒有想到,我自己倒是先睡了過去,一晚都未酲轉。
“給。”我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我腰際的溫度才驟然消失,是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腰際,這樣的姿勢太過暖昧,我不喜歡!
我欠了下身子,欠身間,道:
“閉上眼睛。”
我的身體不願意被他看到,H乍晚的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
我不拘泥小節,但也有著自己的底限。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身子側過去,用背部對著我,那包紮傷的布條,赫然還是有著鮮血滲出,我該怎樣包,才能止住他的血呢?
伸手拿過烘乾到暖意融融的衣裳,我迅速的穿上,除了內衣之外,其餘的倒也還都算齊整,我把他的復遞給他:
“穿上。”
他接過,卻只蓋在自己的身上,並不穿。
“替我在傷口上一下藥。”他吩咐著,手稍夠,從他自己的靴底掏出一小瓶藥。
“你有藥?為何n乍晚不給我?”我有些鬱結。
“蠢女人,廢話這麼多。”
他不願意多說,我也明白過來,昨晚,我替他包紮的時候,他確實蓄著力,說不出多一句話的,乃至後來,倘若不是看我難以支撐,估計,他連出去撿枯枝的力氣都是不會有的。
歇了一晚上,他恢復得倒真的很快。
我拿起剩餘的中衣,復扯了長長的布條,卻並不立刻替他換上,只是起身,拿著其中一塊布條走出山洞,步子雖還是有些虛浮,但溫暖的衣裳穿於身的感覺,終是比咋日要士於。
走到那湖泊前,我將那布條細細的浸水滌洗乾淨,方回到洞內,他凝著我的目光裡,有幾許的深黝,我只做不見,徑直繞到他的身後,解開他的布條,用手中溼潤的布條輕輕替他擦拭乾淨傷口周圍的一切,冰冷的溼布沾到他的傷時,他的身子還是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但旋即仍是紋絲不動,他的背很寬廣,背上其實並不止這一道傷口,縱橫交錯著,竟有三四道之多。我看著那些傷口,明白,這就是雲紗口中的軍功所付出的代價。
景王,究竟他的過往還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呢?為什麼越是接近他,越能覺到,他冷漠的外表下,其實一切可能皆是由不得心的。
我拿起他放在一旁的藥瓶,倒出一些粉末,儘量均勻地替他撒到傷口上,甫碰到傷口,他還是震顫了一下,該是很疼吧?
我複用旁邊剛撕下的布條,替他重新包紮好,把換下來的布條,拿在手上再次往山洞外走去。
“不必這麼急,你的身子歇好了再做。”
“我只想你快點恢復,然後帶我離開這裡。”
說出這句話,我清楚,現在的一切,我不過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在硬撐,或許,下一刻,就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