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樣,外面的謠言依舊滿天飛,也傳到了她這裡。
“聽說年側福晉那孩子不是她的。”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從外面抱回來的。”
“瞎說,明明是和戲本上那樣,跟人換的。”
“真沒想到,年側福晉竟然做這種事。”
就連倩雪這般好八卦的人都聽不下去了,剛想張口,自家格格先出了聲:
“小安子,找個人牙子,把這幾個不守規矩、試圖混淆視聽、侮辱皇室血脈的奴才發賣了!”
“嗻。”
那幾個亂嚼舌根子的人聽到一向好脾氣的耿格格竟然要把他們發賣了,一個個都跪在地上求情。
但耿悠然並不吃這套,領著倩雪往鈕祜祿·婉如那裡去了。
“格格,耿格格來了。”
“快請進來。”
如今已經到了十一月,天氣已經轉涼,耿悠然進屋的時候,正看見桌上擺著的針線。
“你這是又在給孩子們做衣裳呢?”
“不是,這是給年側福晉做的抹額。打算她出月子的時候送給她。另外還有幾件小孩子做的衣服,是做給福宜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
婉如把耿悠然迎上榻,讓人泡了茶水來。
“姐姐今日怎麼想起來我這兒了?”
耿悠然喝了口茶,隨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倒也沒什麼大事。最近府裡關於年側福晉和福宜的流言,你有沒有聽到過?”
“聽說了,我院子裡也有偷偷在傳的,已經讓黃鸝把這些人全都趕到下面的莊子上了。”
“你這次倒是雷厲風行。我路上也遇見了,直接讓小安子找人牙子打發了。這樣的奴才,留在身邊也是給王爺和咱們招禍。”
婉如一邊繡著圖案,一邊回應著:
“誰說不是呢。年將軍在前面為國效力,年側福晉剛剛生下小阿哥,王爺這會兒正高興著呢。偏偏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合時宜的話,把他們打發出去也是為他們好。這些話若是讓咱們王爺聽見了,怕是連命都沒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但願咱們這麼做,能讓這些奴才警醒些。別什麼話都傳,省得惹火上身。”
婉如停了一下:
“姐姐,你說這些流言,會是誰傳的呢?總得有個源頭吧。”
“不管是誰,估計下場不會很好。對了,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幫著出出主意。”
“姐姐一向冰雪聰明,哪裡需要我出主意。”
“又拿我逗樂子。”
婉如捂著嘴笑了。
“說正事。是這樣的,最近王爺忙的腳不沾地的,聽高無庸說,每日頂多睡上兩個時辰,為這事,福晉還找了我一趟。”
聞言,婉如放下手中的針線:
“我也注意到了。前天傍晚,高無庸過來傳話,說是晚上王爺過來用膳。誰知王爺竟拿著奏摺來了。用晚膳之後,在書房忙到深夜,天不亮就起了。”
耿悠然嘆了口氣:
“聽聞最近皇上身體不適,為此好多事情都交給王爺去做了。”
婉如也著急:
“是啊,陝西饑荒,保安、懷來等地又發生了地震,光賑災這一項就夠咱們王爺忙活的了。”
但其實不僅僅是這些。
因為頭暈、消瘦,康熙多次召諸子諸卿詳議立儲大事,卻並沒有得出明確的答案。
尤其是十四阿哥在西藏的表現,朝中諸多大臣站到了八阿哥一隊。
胤禛心急如焚,但依舊咬著牙忍耐著。
不管怎麼說,他比那個被一廢再廢的‘廢太子’的局面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