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時,神情極不自然她偏不願位年紀輕輕的姑娘遁人空門受苦,不得不將自己對愛情的觀感道出。
陸姑娘悵然嘆道:“有時這樣想過一次,說著眼淚又樸籟籟地流了下來,我隨時激動,慚愧地撲倒在他的靈案前,求他在天之靈,寬恕我起了這個邪念。”
悟貞老尼心中感動之極,事實地演變,說說她的堅定不移並不是愚笨,而是神聖的偉大的。
陸姑娘繼續道:“雖然他愛過我然而卻以最純真的感情相處十天。天荒塊老,海枯石爛我永遠記得這溫馨可貴的十天。”
“他並不是世上的美男子,僅僅不過比常人瀟灑一點而已,然而那種磅礴凜烈的氣魂,足令任何人一見傾心,如今雖已離開人世,但是他的氣魄仍然束著我殘酷的性格,否則目前……老師傅,你也許早已死在我手中。”
悟貞老尼雖覺驚訝,卻並不恐慌死在她寒冷的心靈中早已失去它的份量。
“最叫我良心不安的,是我間接的毀了他……”
“記得那一個清朗寂靜的早晨,他不知受什麼刺激,突然癲地跑到寒玉山,與我師父相遇……兩人一言不合,交起手來,就這樣被師父打落在無底深井喪失性命……”
語音說來淒涼神傷,婉轉動人,悟貞老尼慈目中也凝閃著滿眶淚光,輕輕攔住她的腰支,道:“好孩子,你的不幸直能讓聞者愴然淚蹤,不過你是個不平常的姑娘,當然知道徒自哀傷,無益身心,我佛慈悲,會賜給你寂靜的安祥!”
說著轉身過去,再度拈起剪刀,陸姑娘輕喟一聲,神情立時變得莊嚴穆肅,扶坐雲床,面色立時平靜得出奇,剛才那滿懷悲切之情,已都消失。
悟貞老尼左掌握住她的秀髮,右手緊握剪刀,待要執行削度,忽然心中一動,緩聲道:
“只此一剪,歸依空門,七情六慾,一概掃淨,但貧尼真想在削髮之時,一聞姑娘謂他究竟是指誰?阿彌陀佛,我佛善慈悲,怒我多嘴。”
陸姑娘離言不已,心絃復又顫動不已,微一猶豫,伸手人懷,取出一塊精緻巧小,檀木刻造的靈牌,牌上雕有一個負手背劍的心子,輪廓分明,俊朗照人,逼真已極,公子胸前刻出“龍野之靈”,刻的整齊精緻。
悟貞老尼取出一看,眼前頓然飛來一片陰暗的雲翳,一陣昏眩,幾乎暈倒下去,幸而陸姑娘身懷上乘武功,耳目極是靈敏,霍然驚覺,暗運真力將她找找回原地。
她訝異地問道:“老師傅你怎麼?”
悟貞老尼精神麻木地喃喃地道:“就是他?”
她點點頭,令人憐惘地笑了一下,慘然道:“是的,看相貌應該是福祿深厚的,殊不知竟這樣薄命……”
悟貞老尼痴痴地眼光又回到靈牌上,心裡一片迷們,忽然取出一支兩尺四寸的竹簫,只唇輕吹幾聲,隨即便深深的沉浸在哀愁的回憶……
那是去年除夕的黃昏,薄命的王秀琴,念著闊別的十七年的閨中郎人,跟著這位輪廓的極似丈夫,其實是個既萬惡不赦而又殘暴陌生的仁人,毅然離開了莫干山的故居和唯了的愛兒龍野,滿腔心思只寫了一紙簡略的血書。
就這樣跟隨石劍田走人了那漫長的旅途,終於渡過東海油於孤島,石劍回聲稱請他先拜見義父後,再領她會見龍射英。
石劍田步行上島,徑自直赴禁地,就在這時,忽覺四周所氣氛有異,幫徒紛紛在遍島尋找,連忙詢問之下,始知被關禁了十七年的龍射英,忽然於昨夜脫獄逃走,今晨行始發覺,老幫主怒不可遏,立時調兵遣鈄,聲言誓非追回不可。
石劍田正萬分驚駭焦急中,匆匆直人秘洞拜見赤木子石一堂,略略報告在中原各派動靜,卻隱瞞了帶王秀琴來此一節,並撒慌任務急迫,不能耽擱過多,赤木子對於這位義子極是信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