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燭堡門徒
在甄澄的印象中,牽扯到隱秘空間的神隱事件大多是具備很強隨機性的。年齡,種族,性別,職業……被捲入的普通人幾乎尋找不到任何共性。
一開始逃出“宿舍”時,這條密閉的走廊確實給了她一種這樣的印象。然而當所有被捲入者各自的實力,品行,特點逐一暴露出來後,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所捲入事件的特異性。
無他,純粹是被捲入這場“遊戲”的所有人都太過異常了,包括她自己。
太平洋中心,九千八百米深海之下,有一方約兩千平米,天圓地方的半球形溶洞。
除了最中央明顯不是自然造物的祭臺,地面全部積著沒過腳踝的淡水。整個空間的巖壁上也都佈滿了看似原始實則玄妙的種種迷之圖樣,讓人一眼看去便是一陣頭暈。
這是一個在二十一世紀任何人類造物都不可能正常運作的深度,此刻卻有三個佩戴純銀面具的身影矗立當中。
而遠在另一個位面,此刻發生在“隱秘空間”中的,本不應被任何人察覺的一起“綁架案”,卻成了他們談論的話題。
“我們的世界正處在一個最關鍵的時期,神的意志能否得到貫徹完全倚仗諸位的代行了,”站在中央,純銀面具上鏤刻著如喪考妣般悲哀表情的男子從面具後面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末日已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救世主之死與神使的降臨爭分奪秒,我們沒有時間再容納任何的失誤。”
刻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臉銀面不懷好意地笑道:“你不必指桑罵槐。我這邊刺殺救世主的行動已經準備就緒。
不用擔心,這件事已經交給那群懵懂的瘋子。在我主的主動干涉下,這些小動作不會引起“那個”的注意。而且你知道的,救世主的運氣一向不太好……”
笑面漫不經心的態度立刻引起了另外兩人的不滿。最後那位面帶憤怒表情的壯漢更是壓迫感極強地向前逼近了兩步,只可惜笑面似乎並不為所動:
“幹嘛幹嘛?你還想學那些超凡者用氣勢壓服我不成?清醒點吧,你我同樣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一群為這個世界所不容的可憐蟲。”
“交給神諭教團?那些我們為了自保而切割出去的棄子?他們中大多數人甚至連自己的信仰都弄不清楚!事到如今,你難道打算背棄自己的信仰,背棄眾神的期待?”
悲面的聲音始終沉重,卻有著遠勝怒面的壓迫感:“就在黃金面具即將現世,神使降臨,末日審判之前的最後幾天時間裡?”
“你們是什麼時候產生了我會像你們一樣虔誠信仰諸神的錯覺的?”笑面輕佻地笑著。見怒面又欲逼近,他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擋下,用另一隻手指向頭頂的穹廬:
“這件事就算你們不知道,也瞞不過它們,不是麼?我之所以還在這裡和你們共事,僅僅是因為我對他們有用,有大用。
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不相信什麼死後神國什麼天堂永生。我想要的,只是最純粹的,親手終結這個混賬的世界而已。”
說罷,他向悲面丟出了一本檔案:“神諭教團只是以防萬一的事後補救措施而已。
事實上我委託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刺客組織去獲取列島那塊世界碎片,並動了一點手腳。於是他們派出了真正的王牌。
說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那塊承載著諸神榮辱存亡的,無法預言,無法探知,無法破壞的碎片,居然就被一個窮鬼凡人和一大堆百年前的垃圾一起擺在自己的書房裡……
嘛,言歸正傳。就算我準備的這張王牌因某種意外而沒有捲入當下的事件,也還有其餘的“玩伴”,足夠讓甄家那小丫頭充滿驚喜。
所謂的救世主……這次死定了。”
悲面翻開檔案,第一頁開啟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