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完全交心。

唯有軒轅夜，是同他一起的最好的兄弟，生死與共那麼多次，在卡西爾心中，也的確將軒轅夜當做自己的兄長。

父母不在，有兄長在這裡見證，也已經極好。

而且此時，他也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全世界都在反對軒轅夜迎娶鳳長悅，他卻還是堅持。

因為——他願意。

就像他此時，除了心甘情願，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南宮遲看著，雖然心中極為不捨，甚至眼底都有些犯熱，但是心情卻也是極好。

他這樣等級的存在，經歷太多，就算遇到任何事情，也都可以波瀾不驚。

唯有看到自己唯一疼愛的女兒出嫁，一時竟是有些難掩激動。

「好、好……」

眾人看的，也是一陣唏噓。

北冥離看著，臉上笑意似乎深了些。

「看來，南宮門主對南宮大小姐，當真不是一般的心疼啊！若是娶到了她，這男人也當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了。」

北冥雲飛神色淡淡，似乎已經將一切情緒都收斂起來：「大哥說的是。不過這種事情，也還是要看緣分的。」

說著，他似是無意，看向了另一邊坐著的雲末瀾。

雲末瀾似無所覺，看著場中的兩人，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眼底也似乎閃過一抹艷羨。

「第三拜——夫妻交拜！」

終於，到了這最後的一步。

卡西爾輕輕轉過身，依然沒有鬆開蒂亞的手。

兩人相對而立，手還交握著，看著倒是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樣，但是顯然這兩人感情的確深厚，竟是連這樣都不捨得鬆開。

眾人一時間又是一陣鬨笑，還有不少人眼中流露出幾分羨慕。

這南宮大小姐雖然名聲不好，為人飛揚跋扈，刁蠻任性，甚至有些陰狠毒辣，但是看著和這男人的感情，倒是極好。

如此，倒也是讓一開始那些不看好的人，暗自覺得臉疼了。

卡西爾看著蒂亞。

他可以隱約看到她的輪廓，白皙瑩潤的臉頰，清亮如星的杏眼。

一個抬眸，於他便是勝過萬千星輝。

眾人都在等待著，然而兩人卻是沒有立刻動作。

卡西爾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復了激烈的心跳。

不管怎樣，他忽然想要聽聽她的答案。

雖然他確定她的心意，他也迫切的希望，可以以夫君的身份站在她身前，但是就在這一刻，看著她一聲不語的站在他身前，他忽然很想要，問一問她。

蒂亞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有些詫異的抬頭。

不是說要最後一拜了嗎？這傢伙怎麼不繼續，反而停下來了？

然而一眼看去，便是落入了那雙桃花眼之中。

此時，那雙熟悉的眼睛裡，沒有瀲灩波光，沒有暮靄沉沉，什麼都沒有，清清亮亮，明明白白。

若是仔細看去，那雙眼睛，其實並不如以往看到的那般，總是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垂眸斂目的時候，似乎總是帶著幾分冷意，讓人心神一凜。

這樣的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風流、慵懶，不正經。

起碼，不全是。

他將自己的所有慣常的偽裝都卸下，將自己完全呈現在她的眼前。

蒂亞看著那雙眼睛裡，有兩個小小的人兒。

正是她自己——只有她。

見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眾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喧鬧聲逐漸減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

還有一些人則是已經開始猜想：這是打算做什麼？要悔婚？可是，看那樣子，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