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下頭,“姑娘,你需要的不是老衲的寬語,實則是你自己的心。”
我眉頭邃起,腦海中反覆琢磨著他的話語,又是瞥了眼茶盞中那黑色的苦茶。
少頃,我突然抬頭問道,“若是心已關閉了,還要如何去開啟?”
“鎖!”老和尚淺淺地笑了下。
“鎖?”我重複道,更是愁眉不展。。。。。。
“好了,今日的禪就打到了這裡了。”老和尚將我手中的茶盞接了過去,輕拍了下我的脊背,才欲轉身向門口走去,熟料他卻突然停下,在你之前,老衲見了一名男施主,可巧的是,他問了與你同樣的問題!”
我腦袋彷彿被狠敲了一下,‘轟’地一聲,直覺告訴我,此人定是識我之人,且。。。。。。不,我再次告誡自己,或許是碰巧,僅是碰巧而已。趕緊地站起了身子,追問道,“那。。。。。。大師如何回與他?”
老和尚笑了笑,“他殺戮太重,老衲並未敢言!”說完,走了出去。
殺戮太重?我在腦海中反覆琢磨著,那定不是他,他是一個溫柔似水的男人,連他的聲音皆是這般的柔和,如何會殺戮太重?我不禁苦笑了下,終究是我想得太多了。
隨著‘吱呀’一聲,推開了小屋的門扉,頓時一束強烈的光線打在了我的身子上,那般溫暖而舒適,我閉著雙眸,迎面對著它,好似在得身心沐浴一般。若是就此能將我心頭一切洗淨,該是有多好。。。。。。
龍寶寺因其得名的還有另一個緣由,則是眼前那‘九九歸一,盤桓臺階,每一個人從底拜到頂,聽說若是虔誠的話,就能遂願,若是從頂一路跳到了底,相安無事,則是說明你明年兒定可以順順利利地。於是,我抬起了右腳,一路這樣跳著。。。。。。
“一,二。。。。。。二百零二。。。。。。。”
即將要跳到了底端,我不由得因此而小小雀躍了下。雖是曉得它不一定為真,但潛在心裡還是希望能和大家一樣。‘順利’一詞,多麼簡單的二字,卻看上去那般得難。
“姑娘小心!”
不容我反應,我的腳隨之一杵空,竟是栽在了最後一節臺階之上。
一位婦孺趕緊地上前看來,“姑娘要不要緊?”
我用手揉了揉腳踝,簡直痛徹心扉,我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但依舊強顏著歡笑,“無礙的。”
那婦孺以為我當真無事,便是起身離開了。
我一路強忍著疼痛,單腿蹦跳著到了馬車之旁,武裘看到我這般樣子,登時嚇了一跳,即刻快速趕往了回去,才一進入了女貞殿內,就要宣太醫。我急忙制止了他,眼神帶著一絲凌厲,“不過是扭傷,沒有什麼要緊的,現下西北叛亂,大部分民問大夫還有宮中御醫皆是被派去了那邊給士兵們就醫。”
“可。。。。。。可亦是不能這般耗著啊。”武裘有些無奈地回道。
“你幫我拿點跌打酒過來,我擦個一些就好了。”我安撫地笑了笑,“一會兒用過了晚膳,我還要去永和宮當值。”
“當值?”武裘詫異地叫道,“皇上又沒有吩咐您一定去,再說了,咱們不過才回來幾日,幹嘛這般盡力,何況您現下又。。。。。。”
我用手拉下靴襪,看著上面那紅腫的腳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實是未料到會這般嚴重,“跌打酒呢?”
武裘瞥了一眼我的傷處,他咬著唇,臉上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主子身子又不是鐵打的,何苦這般賣力?還有那進購書籍一事亦是,那分明是男子之職。。。。。。”他一面嘀咕著,一面苦口說道。
我望著他,禁不住露出了笑意。自從他跟了我後,性情變了太多,沒有了曾經的滑頭,例是多了真誠,果真有點像是。。。。。。宮娥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