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攔腰截斷,直挺挺地倒下。
過了半晌功夫,那些樹木折斷、倒地之聲,才漸漸平息,粗略一數,斷樹竟達幾十株之多,蕭峰適才那五掌的掌力之烈,可見一斑。
“好呀,好呀,東方哥哥,你的武功可真是高強得緊啊!”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循聲望去,一個身形嬌小、穿著一身紫衫的少女,正撐著一柄油紙傘,在瓢潑大雨中向著青石橋盈盈而來,正是阿紫。
蕭峰剛才打出了那五掌之後,奇變陡生,東方不敗一下子跳了出來,擋在段正淳身前,頓時讓蕭峰焦急不已,擔心她被自己擊中,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以蕭峰的功夫,本來可以覺察到有人接近石橋,但一來雷聲隆隆,暴雨大作,二來他心神大亂,直到阿紫出口稱讚東方不敗的武功,這才發覺,不由得微微一驚,卻也顧不了她了,趕緊奔到東方不敗跟前,伸出猿臂一把環住她的雙肩,關懷備至地問道:“東方兄弟,東方兄弟,你……你怎麼來了?你受傷了嗎?”說著上下檢視起她來。
東方不敗微微搖頭,答曰:“蕭大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蕭峰看她身上的確沒什麼傷痕,聽她自己也回答說沒受傷,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定了定神,再行發問:“東方兄弟,你為何阻我殺了段正淳報殺父殺母的大仇?”
東方不敗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目光,望向蕭峰,一字一頓地答道:“因為你方才揮掌相擊的根本就不是段正淳,而且段正淳也不是你的仇人。”
蕭峰聞言,虎軀猛地一震,鬆開東方不敗的肩頭,往後退了數步,驚愕道:“什……什麼,怎……怎麼……可……可能?他,他都自承其罪了啊!”
東方不敗抬起左手,朝著阿紫所來的方向指去,蕭峰迴頭凝神一望,只見她的後面跟著一對同擎一傘的中年男女,男的威嚴華貴,女的靈動秀美,卻不是段正淳與阮星竹二人是誰?
蕭峰一驚:“怎地這世上竟有兩個段正淳?不,不會,其中有一個定是另外的人喬裝改扮而成,誰又會假扮段正淳而且又扮得如此之像?啊!莫非……莫非是……”
想到此節,蕭峰登時冷汗淋漓,縱身上前,繞過東方不敗,到得先前自己出掌相擊的“段正淳”近處,伸手朝他臉上一抓,著手是一堆軟泥,一揉之下,應手而落,電光閃閃之下,他看得清楚,失聲叫道:“阿朱,阿朱,果然……果然是你!”
見了與自己相會的“段正淳”的真面目,蕭峰頓覺四肢百骸中的力氣去了一半,心知剛才自己這五掌勁力具足,武林中想必無人禁受得起,那五掌要是當真打在這個嬌怯怯的小阿朱身上,她不肋骨盡斷、五臟震碎才怪呢!
到時候饒是薛神醫在旁即行施救,也必難以續她性命了。
阿朱知自己冒名頂替一事已然敗露,一下斜倚到蕭峰身上,低聲說道:“蕭大哥,我……我……騙了你,真是對你不起,你惱我嗎?”
蕭峰大聲應道:“不,不,我不惱你,我惱我自己,惱我自己差點犯下大錯。”頓了一頓,繼而問道:“阿朱妹子,你……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這可是要替段正淳去死啊!”
阿朱淡然一笑,低聲答道:“蕭大哥,你一看我左肩便知。”說著右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左肩。
藉著天上掠過的一道長長閃電,蕭峰眼前一亮,只見她肩頭肌膚雪白//粉嫩,卻刺著一個殷紅如血的紅字:“段”。
蕭峰十分驚奇,但對阿朱以禮相待,不敢多看她/袒/露的肉/體,忙出手將她的衣衫拉好,遮住了肩頭,將她輕輕摟在懷裡,問道:“你肩上有個‘段’字,那是什麼意思?”
阿朱答道:“我爹爹、媽媽將我送給旁人之時,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他日相認。”蕭峰顫聲道:“難道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