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只道:“你是說晚膳時她提起讓華家女眷來參加賞花宴的事情?徐家是官宦人家,跟咱們不一樣。像徐家那樣的人家,一個月起碼要辦一兩次的賞花宴。容姐兒來咱們府上也有一個多月了,有那樣的想法也正常。”
何氏知道沈回知這是有些惱了,卻不得不道:“總不能是我這個做舅母的編排自己外甥女。你也知道容姐兒來咱們府上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她對誰都是淡淡的,平日也只願意窩在霜蒲院不肯出來,怎麼偏生今天就突然願意跟大家親近了?”
何氏又道:“還有那鶴哥兒,向來是口無遮攔的,容姐兒之前有多厭煩他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麼今天就二表哥長二表哥短了?”
沈回知道:“容姐兒懂事,這還不好麼?”
何氏搖搖頭:“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想想,今天提出找鶴哥兒一起玩投壺的是容姐兒,在晚膳時提起辦賞花宴的是容姐兒,提起請華家女眷的,還是容姐兒。”
沈回知順著何氏的話一想,也覺得不對起來,但還是有些不信:“容姐兒今年才六歲,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雖然有識字的,但還不如容姐兒寫得好呢!自從來沈家以後,容姐兒也沒跟外人接觸過,那紙條,她從何得來?斷不是她!”沈回知搖了搖頭,“斷不會是她!”
何氏看了沈回知一眼,幫他擦乾腳上的水,自己也脫了鞋襪就著剩下的水洗漱,道:“你還記得那年你寵著桂姨娘,那桂姨娘有了身孕,便生出別的心思來,自個兒藏了紅花粉,下在我給她送的燕窩粥裡面。我剛嫁到你們家,也是驕縱的性子,平時不給桂姨娘好臉色看,那次卻送了燕窩粥,因此府裡上下都信了桂姨娘。”
沈回知沒想到何氏突然提起這麼件舊事來,當時自己也是信了桂姨娘的,還因為這個,讓何氏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由得有些愧疚,卻梗著脖子道:“多早晚的事情了,現在還提做什麼!那桂姨娘我不是打發走了麼!你看咱們府裡上下,有誰還抬了姨娘通房?”
何氏自然不是要跟沈回知算舊賬,當初她自己也有做得不當的地方。而且,因為愧疚,這些年沈回知對她確實是極好的。當下笑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讓沈家男子不抬姨娘不要通房?”
“自然是母親!”沈回知想也不想就回答。
何氏嘆了口氣:“沈家男子都是老祖宗的寶貝兒孫,就是再心疼我們這些做媳婦的,老祖宗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老爺,你再仔細想想。”
這麼一說,沈回知也認真了起來,當時事情鬧得挺大的,他不可能忘記了,這一細想,就什麼都想起來了:“是四妹妹。”
何氏點頭:“當時小姑才九歲,卻聰慧得很,全府上下都當我害了桂姨娘,只有她有法子還我清白,還有辦法讓你們乾乾脆脆的斷了抬姨娘通房的心思,就是老祖宗也沒有多說什麼。”
提起沈芸英,何氏心裡感激得很:“當時我問她為什麼要幫嫂子,不幫哥哥。四妹妹說,都是女人,看到沈府後宅的樣子,她就想到自己以後到了夫家的模樣。若是連沈府後宅她都管不了,以後到了夫家,豈不是連骨頭都被別人給啃了!”
沈回知還是第一次從何氏口中聽說這話,不由得有些沉默。這話其實有些離經叛道的,可說這話的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何氏道:“小姑九歲,就有這般本事,容姐兒是小姑一手教出來的,若說這紙條是容姐兒放的,我還信。若說是慧姐兒那個沒心沒肺慣了的放的,我是一點也不信的。”
沈回知這下也有些猶豫了:“那賞花宴?”
何氏道:“賞花宴確實是個好主意。華家如果是真心想跟沈家合作,這賞花宴他們是一定會讓當家女眷來的,女人家對男人家做的事情總不會一無所知,到時候我和柳氏、陳氏、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