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過來,然而,那懷了一年零三個月的骨肉,卻是縱有上天入地之能,也無能為力。
天下有哪位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前生今世兩世為人,初為人母,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孩子,不盼著孩子平安出世,而今,還沒見面,即要相別,如何不痛?
相思斷了淚,也在陡然間便停滯了心跳。
同一刻,隨風再也受不住,小腿一軟,‘卟’的一聲後,小小的身子癱坐在了地上,眼角流出兩抹血線。
“小主人……”一直留意著他神『色』變幻的銀瞳,驀然一震,失聲悲呼。
“咚……”劇烈的一聲心跳後,四下再無聲息。
七『色』海水中,虎騰、青斷山的手越來越近,兩人眼中浮起一抹報復後的嗜血快意。
孩子,請恕母親無力相護,將來,若此心不死,千倍還報此恨。
盯著接近的銀光,相思將眼睜的大大的。
唯有睜著眼,才能記住那人那仇,她要記住那張臉,她記住那份痛,刻入心底,永不忘記。
就算放慢了速度,聖者的動作,也是疾如閃電,只在傾刻間,便相距不中三尺。
隱形鎧甲沒有解去隱形,不會爆起護體彩芒,只會如肌膚一樣護著,外物襲擊時,護住軀體不會被分裂,也會產生反力。
此時此刻,她也不奢望有人來助。
瞳孔中的絕望、悲傷,如雲漫起,一霎時,連海水都滲染上了那種氣息,變得陰晦無光。
突的,麒麟淚中,那一直閉目入睡的靈童霍然睜開了眼,在小臉驀然一變後,身形一散化為一片淡淡的紫光,隨即,身形消失。
亦在麒麟淚滴中的身形消失時,七『色』海水突的一滯,一抹白光一現,身著白袍的靈童,如鬼魅一樣的出現在銀光前。
相思瞳孔一張,喉嚨一硬,呼吸乍停。
靈童?!
流著血淚的隨風,瞳孔中沒有喜『色』,反而在瞬間一片悲慼。
同一刻,虎騰、青斷山亦是一滯,兩隻手上的銀『色』閃了閃。
小山腳下的人群,倏地張了嘴,就連那雷痕,眼睛亦睜大了一分。
“哥哥……”靈童一出現,立即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僵真不動的相思手臂,以背對著接近的兩隻手掌,小小的身子緊緊的遮住了她的腹部與心臟位置。
“靈兒,走,快走!”相思連感動都不及有,只恨不得將懷中小小的人丟的遠遠的。
至於如何能破除禁箇而來,她,沒有考慮過。
“不要,”靈童軟嫩的小手臂似鐵箍一樣緊緊的抓在相思的手臂,牢牢的貼在她身上,聲音細細的,如若蚊哼:“我要護著我的小外甥。”
“……”喉中一咕,相思再也發不出半聲。
生死之時,竟驚得他一個孩子以身相護,此情,何擬?
比天高比海深,只怕是窮其一世也難還一分。
“唰”,乾枯的眼眶一熱,斷絕的眼淚再次狂飈,那淚,不關悲切,只是一片濃情。
然而,虎騰、青斷山也只是滯了一滯,那手不但未停,反而以更快的速度下落,一前一後,拍向小小的白袍孩子的後背心。
一剎那間,淚泉眼腳下的人閉上了眼,一時也不忍心見血肉化為粉末的場景。
“砰砰……”沒有留情的兩隻銀『色』手掌瞬間下落,重重的拍到了目標上,似萬鈞之力擊在了一隻充滿氣的皮球上,皮球炸開,聲音如****爆破。
那聲音,足以令人心魂俱碎。
“噗噗”小小的身軀一抖,兩口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