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兒果然大出意料,匆忙中不及細想,身子向右一倒,哪知青衣“婦人”早已算準了他閃避此招時,下身必定不致移動,閃避的幅度必定不大,熊貓兒身子一倒,“她”食指已急速彈出,用的竟是內家“彈指神通”一類的功夫,掌勢未到,已有一縷細風直貫熊貓兒耳穴。
那耳穴裡更是人體全身上下最最脆弱之一處,平日若被紙卷一戳,也會疼痛不堪,何況青衣“婦人”此刻自指尖逼出的一縷真氣,看來雖無形,其實卻遠比有形之物還要尖銳,只要被它灌入耳裡,耳膜立將碎裂。
熊貓兒當真未想到“她”竟使得出如此陰損狠毒的招式,若非心腸毒如蛇蠍之人,委實做夢也想不出這樣的招式來。
他百忙中縮頭、甩肩、大仰身,倏地後退數尺,但那銳風來勢是何等迅急,他躲得雖快,額角還是不免被銳風掃著,皮肉立時發紅。
熊貓兒又驚又怒,大喝道:“這也算做一招麼?”
他喝聲方起,青衣“婦人”已如影隨形般跟來,他喝聲未了,青衣“婦人”第二招已攻向他下腹要害。
這一招出手更是陰毒,此刻熊貓兒身子尚未站直,新力未生,舊力已竭。青衣“婦人”只當這第二招已可將他送終。
哪知熊貓兒體力之充沛,卻非任何人所能想像,體內真力,竟如高山流水,源源不絕。
只見他胸腹間微一吸氣,身子刷的又後退數尺,腳跟著力,凌空一個翻身,又回到青衣“婦人”面前。
青衣“婦人”見他不但能將自己這兩招避過,而且身法奇詭,來去如電,目中也不禁露出驚惶之色,厲聲道:“還有一招,你接著吧。”
“她”手掌又自緩緩推出,看來又與第一招一般無二。
熊貓兒冷笑道:“方才本已該算三招,但再讓你一招又有何妨。”
這句話說來並不短,但他話說完了,青衣“婦人”掌勢也不過方自使出一半。熊貓兒身形峙立如山,雙目凝視如虎,只等她此招使出,便要還擊殺手。
但聞青衣“婦人”輕叱一聲:“著。”
她手掌竟停頓不動,右足卻突然撩陰踢出。
這一招又是攻人意料不及之處,熊貓兒全力閃身,堪堪避過,青衣“婦人”衣袖中突然又有數十道細如銀芒的遊絲,暴射而出,只聽滿天風聲驟響,閃動的銀芒,威力籠罩了熊貓兒身前左右三丈方圓之外。這一下熊貓兒自身的武功縱然再高,只怕也是難以閃避的了。
一旁觀戰的大漢們,方才見到熊貓兒迭遇險招,屢破險招,已是又驚又喜,聳然動容,此刻更不禁為之驚撥出聲。
就在這一剎那間,熊貓兒掌中葫蘆突然揮出,那滿天銀芒,竟有如群蜂歸巢般,全被這葫蘆吸了過去。
青衣“婦人”大驚失色,大漢們驚呼變作歡呼。
熊貓兒長身站定,縱聲狂笑道:“好歹毒的暗器,好歹毒的手法,幸好遇著我熊貓兒,乃是專破天下各門各派暗器的祖宗。”
青衣“婦人”顫聲道:“你……你這葫蘆是哪裡來的?”
熊貓兒大笑道:“你管不著,且接我一招。”
笑語聲中,他手裡葫蘆如天雷般當頭擊下。
青衣“婦人”急退數尺,竟未還手。
熊貓兒笑道:“你為何不打了,動手呀。”
青衣“婦人”狠狠地望著他,咬牙道:“不想今日竟遇著你……你這葫蘆。”頓了頓足,說道:“也罷。”便待轉身而逃。
熊貓兒長笑道:“你要走,只怕還未見如此容易。”
寒光一閃,短刀離腰,有如經天長虹一般,攔住了青衣“婦人”的去路。
青衣“婦人”目光盡赤,突然舉起脅下的白飛飛,迎著刀光拋了出去,熊貓兒吃了一驚,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