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窗前雨如珠簾下卷。
染香伏在窗前,數著雨珠,等著沈浪。
她也知道自己無論等多久,都是白等的。她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很可笑,明知不可能的事,自己為什麼偏要去做呢?
她第一個承受的男人,是王憐花。
她對王憐花本來也有著一分幻想,但自從見到沈浪後,她便將這分幻想全部轉移到沈浪身上。
她見的男人多了,沈浪卻是第一個能拒絕她引誘的,她覺得沈浪的確和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同。
她本來認為世上大多數男人都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想不到世上的男人還有沈浪這一種。
她痴痴地想著,痴痴地笑著。
突然,一雙手自後面掩住了她的眼睛,一張熱烘烘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輕涪,帶著笑道:“誰?”
染香的心跳了起來,顫聲道:“沈……沈浪?”
那張嘴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口,在她耳珠上輕輕舐了舐,笑罵道:“小鬼。”
染香失聲道:“公子……是你。”
王憐花縱經易容,但這輕薄的聲音,這輕薄的動作,染香是決不會弄錯的。
王憐花大笑:“小鬼,總算被你猜著了。”
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將她那溫暖而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自己身上,就像是兩個已合在一起的樣子。
他拼命吻她,就像是貓捉住了魚。她透不過氣,卻沒有閃避。
然後,他終於放開了她,笑道:“我知道你在想我,這就是我給你的補償。”
染香身子已軟了,咬著嘴唇,道:“鬼要你這樣補償。”
王憐花眯起眼睛,輕聲道:“你不想?”
染香跺腳道:“不想,不想,偏不想。”
王憐花道:“莫非這兩天沈浪已餵飽了你?”
染香的臉居然紅了,啐道:“人家才不像你。”
王憐花大笑道:“我就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
大笑著又一把抱住了染香,腳步在移向床。
染香明明已厭惡死了他,但不知怎的,竟推不開他。
王憐花的嘴就停留在她脖子上。
染香的喘息越來越急迫,顫聲道:“我先問你,你……你……怎會來的……嗯……你可見著了沈浪?”
王憐花笑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是麼?”
他的手摸索著,咯咯輕笑道:“我知道你也想的,你也需要的,是麼?”
染香的手立時垂下了,呻吟著道:“我……你……嗯……輕……輕……輕輕的……好麼?……”
她終於崩潰,仰面倒在床上。
但她心上想著的,卻是隻有沈浪。
女人的最大奇怪之處,就是當她躺在一個男人懷裡時,心裡還可以去想另外一個男人。
她承受著王憐花的一切,她也在反應著,蠕動著。
但她口中卻仍在呻吟著道:“沈浪,他……他此刻會回來麼?”
王憐花也在喘息著,道:“沈浪,見鬼的沈浪,他此刻不會回來的,我希望他死了最好。”
窗外大雨滂沱,窗內怎會有風?
龍四海鐵掌已擊下。
突然,一人冷冷道:“住手。”
龍四海駭然回首,只見一條頎長枯瘦的黑衣人影,自暴雨下的林木間,
幽靈般的飄飄掠出。
龍四海展顏笑道:“原來是獨孤兄。那貓兒已解決了麼?”
獨孤傷道:“哼!”
龍四海道:“那沈浪還等什麼?”
獨孤傷冷冷道:“你不能殺他。”
龍四海失聲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