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哇”的一聲,天草四郎再也壓不下胸中奔竄真氣,大口鮮血狂噴了出來。本來就已經受了創傷,現在這一下全力施為又用錯了真氣,勁道使空難洩,登時反傷自身。
“天神行法,神兵疾疾如律令!”
又是一聲長吟,劍風伴隨著咒語同時壓迫至面前,但這一趟已不單單是劍刃。藉著東方仙術的輔助,陸游已經更進一步將周遭環境與己身力量融會,吸納過來天地元氣的量,強大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在天草四郎眼中,這再也不是單純地當頭一劍,而是整個天空一次崩塌下來那樣的壓迫感。
(可惡!要拚命,大家就來拚吧!)
如同猛獅的憤怒吼聲,天草四郎揮劍格擋、反攻,卻是立刻被壓在下風,雖然吼聲似雷,但卻渾然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連續十餘劍支撐過後,更連鎮魂音波、聖光的殺傷效果都減弱下來,讓局面更加不利。
“怎麼會這樣?天草老兄好像應付得很辛苦……”觀戰的妮兒事不關己一般地說出這個評論。
陸游、天草四郎,對她而言都算不上是友方,但比較起來,她對天草四郎稍有親近感,畢竟他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態度親善,不擺前輩架子,如果不是好武成痴、立場不同,或許可以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想起他當日辣手屠殺平民的樣子,又覺得非常憎惡。
但不管怎樣,自己也沒理由會對肯定是死敵的陸游有好感,特別是看到他以壓倒性實力,漸漸獲得勝利,想到這可能就是他日自己的下場,心裡就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
妮兒的感想,是近乎發牢騷似的評判,但真正看得懂門道的源五郎,卻在驚訝於自己的估計錯誤。
(真怪,他的個性好像有所改變,如果照本來的那個樣子,心胸、氣度,是練不到今天這境界,也想不出這等變化奇招的……)
旁觀者清,源五郎已經看清了陸游的奇特戰法。像凝玉劍這樣的一流神兵,本身也可以成為極為強力的法器,陸游在早先與天草纏鬥時,便以凝玉劍為法器,於周遭空間以劍氣畫下無數符咒,而當正式動手,他念動咒語,便與那些符咒相互呼應,組成他的飛仙劍陣。
雖然不是很瞭解東方仙術的內容,源五郎無從估算這個劍陣的範圍,但從強天位高手的劍氣維持範圍來推測,數十里乃至於百里方圓,大概是跑不掉。在這個飛仙劍陣的範圍內,陸游憑著法陣之助,可以吸納比平時更多的天地元氣,轉化為力量,還能進一步干擾對方的吸納。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穩操勝券。
這個飛仙劍陣似乎還有別的奇效,因為陸游在這個範圍內的身法,簡直快到不可思議。那甚至不能說是快,根本就是憑空消失的瞬間移動,在陣法的輔助下,做到了無跡可尋的境界,以至於明明是洶湧來勢,卻在轉眼間消失,又出現在敵人身側,防不勝防。
而當劍陣開始影響敵人的招式,天草四郎的劍音與聖光都被封印起來,逼得他只能以純力量作戰,大量消耗體力,絕不可能撐得了多久了。
(兩個強天位高手決戰,本來應該要打上三五天才能分勝負的,可是這樣一來,頂多兩個時辰就勝負分曉了。很傑出的戰術,但是……是不是因為他不能離開冰窟太久,所以才這樣急於擺平天草呢?)
源五郎沉吟不絕,心中修正自己原先對陸游的刻板印象。
對於歷代白鹿洞弟子而言,修練東方仙術可以說是一種邪道,偏離了修身正心的常規過程,所以雖然不禁止修練,一般課程也會有基礎介紹,但師長們都會要求,只有在內力、劍術修為到達相當境界時,才允許弟子研修東方仙術,而在東方仙術上有相當成就的仙道士,在白鹿洞內往往也受人白眼,得不到公平待遇。
這些情形陸游全都曉得,在以前,至少在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