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這樣子符合你的美學,那你就放手去做吧!”
一反過去的強烈執著,公瑾淡淡地處理旭烈兀的辯駁。彼此都有著水準以上的智慧,更多的說話已經沒有必要,說得太多隻會陷入詭辯的迴圈,沒法真正說服人心。
而公瑾最後的回答,似乎準確命中旭烈兀個性上的要害,令這行事充滿王侯氣息的貴公子瞬間啞口無言,找不到其他的話好回答,伸起的手垂放下來,任著公瑾由自己身旁走過。
就在兩人錯身,染血戰袍、雪白燕尾服交錯的瞬間,旭烈兀突然開口。剛才他以國家氣數為由,要求公瑾留下幫手的時候,語氣中仍是不改平時的嘻笑戲謔,但這時的他,語氣中卻流露出一股悠然,一股難得的“認真”。
“二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實你應該算是我的姐夫。”
一句話就令公瑾的腳步頓住。公瑾不明白旭烈兀提起此事的用意,這名師弟沒有喜歡攀親帶故的作風,也向來懂得不去觸碰旁人心事傷口,現在莫名其妙地冒出這句話來,是為了什麼?
“照白鹿洞一貫的興衰規劃,艾爾鐵諾早就該被新王朝取代了,能夠延續到現在,全是因為你在獨撐大局。不屬於曹氏王族的你,會對這個國家如此鞠躬盡瘁,還這樣尊重我父親,都是因為我那位小姊姊的關係吧?”
旭烈兀與公瑾背對著背,任誰都沒有轉過來目光交會的意思,只是逕自把話說下去。
“說到我那小姊姊,其實我曾經見過她一面。那時候我還很小,她在烏魯木齊開溫泉旅館,我特別趕去看她,記憶中……我那姊姊是個美人,而二師兄你坐在櫃檯的樣子也很帥氣,但你對我這個獸人小鬼大概沒印象吧?”
“往者已矣,這時候才來攀親戚關係,並不能改變什麼決定。你一生自負聰明,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糊塗吧?”
溫和的語氣漸漸轉為森寒,由單純警告變成了威嚇意味,聰明人一定能夠警覺到氣氛改變,但旭烈兀卻恍若未聞,微笑說話。
“糊塗?我不認同這說法。只不過有點小問題,想要請二師兄你幫我問一問。記得小姊姊在你身邊的時候,總是一副很幸福的表情,不曉得你等會兒可不可以替我問問她,她最近過得好不好?我和我父親都很想念她。”
微笑中所蘊含的惡意,已經表露無遺。公瑾不是沒有想過會出現這一天,但卻沒料到會是現在、此刻,這個完全沒理由戰起來的時候。不應該是滅口,那麼,難道取了自己性命,旭烈兀就能以此條件與誰合作嗎?
“別問我為什麼。以二師兄的聰明才智,不該毫無所覺,如果你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那就令我太失望了。”
說話的同時,旭烈兀也凝運起真氣,作出手的準備。無意隱藏,旭烈兀運功的走脈方式與功力特徵,背後近距離的公瑾很清楚能夠感知透徹,儘管公瑾自恃力量無敵,但旭烈兀並不是那種毫無準備就倉促來開戰的莽夫,更重要的是,即使對方要自己的命,公瑾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硬下心來,對小喬的弟弟出手……
“如果非要問我理由的話,或許有一個。我這個人對於天人永隔、兩地相思這種事情,非常看不過去,為了我個人堅持的美學……二師兄,還是請你下去向我姊姊問聲好吧!”
一字一字堅定的語氣,顯示了旭烈兀的認真。一直以來,旭烈兀用理智封鎖住他血脈中的野性,但那不受控制的野性,有時仍會脫韁而出,過去麥第奇家與石家三次交戰,就曾讓風之大陸上的人們見識到這一點,而現在旭烈兀要將壓抑許久的野性投入實戰。
“我從沒試過突破地界認真動手,所以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哪一階。或許我的初戰會狼狽失手,讓師兄你看場滑稽鬧劇也不一定,但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有僥倖之心,因為等一下我將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