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果不是顧忌不可在眾多外國貴賓之前失禮,這場別開生面的告別式,馬上就會掀起暴動了。
像這麼重要的致詞,本來應該由源五郎擬稿,不過,根據以前的經驗,當蘭斯洛祭出“死者本人同意”的王牌,寫好的稿子也只會給人當廢紙,源五郎便直接省了這工作。
“來此的賓客很多,有外國的朋友,也有本國的子民……我知道,在你們大中,有很多仍然對我不服氣、看我不順眼的人……”
這段話讓場內氣氛大為緊繃,人們都在擔心,是否雅各宣言的暴力事件又要續演了?
幸好,蘭斯洛僅是揮揮手,豁達地笑道:“不過這些都沒關係,看在我那死去的黃臉婆的份”,今晚無分敵我,大家好好地開心暢飲一番吧!“
語畢,新任親王敲碎了放在講臺上的酒瓶瓶口,帶頭暢飲,後頭的樂隊開始奏樂,宣告舉行告別式。
既定程式該有的追思、緬懷、宣揚故人生平、祈禱冥福,全部省略,改為戲劇表演、時下流行音樂演奏……之類的娛樂專案。
來自境外的諸多使者們,面面相靦。這等怪異的喪禮,莫說聽聞,連想都未曾想過,一時也不知是該繼續嚴守身為使者的禮節,還是該照喪家的意思,放開身叫去歡樂。
宮廷派的眾大老,早已氣得臉色發白。他們不是沒有試圖阻止,但卻被蘭斯洛以那唯一的王牌給擋住,“此事經由死者同意,若不相信,請與往生者當面對質”。
當面對質,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眾大老也曾親赴神殿,諸神官行法,詢問已故女王的意思。
雖說宗教治國,眾大老對於幽冥之說,也只是半信半疑,但前後一百零八次,擲杯都出現同樣的結果,眾人、心頭無不冒起一陣寒意,不敢多置一詞。
擺平老一輩,卻仍有少壯派的問題。稷下學宮的年輕貴族,對於如此蔑視已故女王的作法氣憤難當,推選妮兒為首,入宮質問新任親王居心何在?
耐著性子,聆聽完他們的訴求,蘭斯洛皺眉問道:“你們說,女王陛下的告別式,不該請一比一三流藝人作低俗的表演,是嗎?”
“對!這種行為簡直侮辱我雷因斯的國格,還……”
“可是,如果我能像去年學宮慶一樣,請到冷夢雪上臺演唱,那你們的意思如何!”
從妮兒開始,所有人都露出無限嚮往的表情。一年前的稷下學宮校慶,冷夢雪應莉雅女王之邀,到此獻聲演唱,結果真是萬人空巷,聲勢浩大,回想起那時聆聽到的絕美歌聲,眾人猶自如痴如醉。
“但……這不能一概而論,如果是冷大小姐,那就要另外考量……”
“那結果還不是都一樣!”蘭斯洛拍桌怒道:“混帳東西!嫌節目水準差,那就給我錢啊!只有這麼一點經費,辦得了什麼東西?你們以為這是辦園遊會嗎?”
狂獅般的怒吼,轟走了抗議代表,一切就此底定。
飛身下臺後,蘭斯洛和藏身在人群中的妻子,有著短暫交談。
“自己的喪禮自己辦,感想如河?”
“這個嘛……你自己也辦一次就知道了。”
辛辣的回答,讓蘭斯洛只有猛抓頭髮的份。只是環顧這場宴會,他始終覺得缺了什麼。
“真奇怪!你到底派楓兒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她明明答應說會盡快趕回來的。”
這個問題,小草答不上來。比較可能的答案,大概是香格里拉那邊的業績大好,青樓聯盟不肯放人,為了顧全大局,只好讓楓兒繼續逗留在香格里拉……
不能逗留太久,當瞻仰遺容的告別儀式開始,蘭斯洛則在場中招呼自己的賓客。大多數的熟面孔都來了,反而是那個怪里怪氣、提議舉辦本次宴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