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為了掩護妮兒,泉櫻受的傷著實不輕,動作變得遲鈍,力量也減弱,加上腦裡嗡嗡作痛,各種影像此來彼去,根本無法專心戰鬥,因此第一個被大蛇轟擊重創,雖然在楓兒的掩護下,被拋了出去,但是才脫出包圍圈不久,就又有大蛇追轟了過來。
假如一切體能正常,至不濟泉櫻也能逃走,可是她此刻卻完全感覺不到外頭的事物,整個身心都沉浸在無數幻象裡。耳邊所聽到的,是並不存在於此地的激烈殺伐聲,腳下也踩著一頭兇惡威武的飛龍,從高處俯視下去,自己處身於一個富家大院的上空,一名俏麗少女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她是誰?雖然說髮色不對,可是那似曾相識的怒容,除了妮兒,不會還有別人。她為什麼這樣子看著自己?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想要問一問,可是出口的,卻是全然兩樣的話語,緊跟著,朱槍一晃,雙方就動起手來。
為什麼要與妮兒作戰呢?自己是那麼地想要與她維持良好關係,這一戰到底是為了什麼?
身不由主,只能持槍作戰,可是對手的身形卻忽然模糊了起來,到再看清楚,前面的人已經變成源五郎,而自己滿懷怒氣,誓要將他殺斃於槍下。
沒有多久,周圍景色又再度模糊,不久,那個富家大院已經消失,變成了一個烽煙正酣,數十萬人慘烈殺伐的大戰場,對手仍是源五郎,自己舞槍刺擊,一次又一次地與他交擊。
類似這樣的情形不斷重演,對手始終是源五郎,自己似乎曾在不少地方與他交手過,但荒唐的是,自己甚至想不起來為什麼要和這總是對己友善客氣的好看男子動手。
時序輪轉,一切景物似夢似真,就彷彿在許多次的輪迴中,自己都在與同樣的人交手,只不過地點不同、環境不同,接著,自己提起朱槍,要往源五郎身上刺下去時,前方忽然一花,變成了夫君蘭斯洛。
是他沒有錯,可是樣子卻非常狼狽,被頭散髮,手裡拿著風華刀,嘴角溢血,胸口出現一個大血洞,野獸般的兇狠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而自己竟毫不猶豫地提槍刺了下去。
想要停止,想要大聲叫喊出來,可是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讓事情這麼發生,剎那間,腦子裡的疼痛以倍數飆增,整個意識一片空白,要不是因為被一聲突來厲喝震醒,說不定就此渾渾噩噩,什麼都不會再想了。
「你這瘋女人!什麼時候了,還在作夢啊!」
聲如春雷,筆直傳入腦裡,讓泉櫻一驚而醒,當她的視覺重新與現實連結,看見眼前景物,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半躺臥在地上,身上多處都傳來痛楚,顯然在剛才失神的時候多添了不少傷痕,但最要命的,卻是在前方不足五尺處,那頭要把自己一口吞下肚的大蛇。
蛇口已經大張,兩根巨大蛇牙也閃耀著雪白的厲芒,血紅蛇信翻動著,似乎就要朝自己捲過來,之所以未能如願,是因為有一個人正擋在蛇口,一雙玉手牢牢抓住蛇牙尖端,兩腳分張,硬是以一身神力將蛇嘴撐開,阻止了它的吞噬行動。
是因為她的救援,泉櫻才沒有喪生於大蛇口中,可是,泉櫻卻想不到,一直敵視自己的妮兒,會甘冒奇險過來相救。情形與當日自己從蛇口中救出蘭斯洛如出一轍,但自己是因為與夫君情深難捨,妮兒卻又為了什麼?
「你還在發什麼神經?快點滾一邊去,這畜生的力氣好大,我一個人就快要撐不住了!」
其實,以大蛇的巨碩體積來看,身形嬌小的妮兒,卻能夠發揮出如此神力,這才是不合常理。不過比起大蛇正在和自己鬥力氣,想要把嘴巴合閉的動作,妮兒更擔心這畜生腦子一靈光,直接轟吐出衝擊波,空門大開的自己正面捱上一擊,肯定有死無生。
「謝謝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