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光著腳丫,正在拿針挑腳上的水泡,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改頭換面藏幾個月,繼續出門打工去。」
「奇爾維斯老哥,你呢?你也去貞德堡嗎?」
「是啊,樹籬鄉可不能再混了,繼續幹老本行,攢點錢,買幾畝地,收個小子養老了。」
「沒志氣。」讓娜坐在火盆邊,「那個庫什公爵不是準備起義嗎?我要參加,非把教會趕走不可,不然你們那些生活都只是空中城堡。」
「謝邀,是空中樓閣。」茜茜看著讓娜漲紅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監視著弗裡克將最後一口藥湯喝完,馬德蘭才悶著嗓子說道:「你這都問了一圈了,你以後準備幹什麼?」
「先戒酒吧,把酒癮戒了,然後去酒館彈琴賣唱等死了。」
「你?戒酒?」向來鎮定的茜茜都大吃一驚,「現在這難不成是個夢境?」
讓娜則嘟囔著:「剛剛不知道是誰在那兒喊沒酒不喝藥。」
「等我去貞德堡就戒。」弗裡克梗著脖子說道。
奇爾維斯萬分惋惜地嘆道:「那太可惜了,我還想讓你當我第一個顧客呢。」
「滾你嗎的。」弗裡克朝著奇爾維斯吐了一口口水。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馬德蘭在褡褳裡摸出一把小戒尺,上面還有一行看不懂的法蘭文。
「什麼意思?我喝酒你要打我?」弗裡克警覺起來。
「弗裡克叔,這個是胡安諾院長送給我的,我先前有一段也酗酒,胡安諾院長說想喝酒,就用這個軟尺打一下手背,然後就慢慢戒了。」馬德蘭將戒尺遞給了弗裡克,「你肯定也能戒。」
「自己打自己,這不有病嗎?我可不是苦行僧啊。」嘴上這麼說著,弗裡克還是老老實實地收下禮物,小心地塞入了懷中。
收拾起弗裡克的髒碗,馬德蘭往起一站,向前邁出一步,身子卻不自然地搖晃起來。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馬德蘭直直地向前傾倒下去。
「哎哎哎。」弗裡克立刻伸手扯住了馬德蘭的衣襬,好險把自己也從床上拖了下去。
「怎麼回事?」旁邊幾個人立刻拋下了手中的事,圍了上來,扶住了這兩人。
撐著泥地坐起,弗裡克土頭灰臉地罵道:「這糊塗孩子,他也發燒了,估計他都不知道。」
茜茜走上前,摸了摸馬德蘭的額頭,格蘭普文則站在帳篷門口,朝著幾名黑帽軍醫療兵大叫。
幾個醫療兵上前,七手八腳地將馬德蘭抬到擔架上,朝著另一邊的重病患營地移去。
見馬德蘭被抬出帳篷,弗裡克輕嘆一聲,正好藥湯起效,他把被子矇頭一蓋,睡了過去。
坐在火盆邊,讓娜繼續閱讀那本《騎士西法爾》,她已經能看懂三分之一的文字了。
「茜茜姐。」看了沒一會兒,讓娜放下了書,「這書裡為什麼總是把千河谷人叫做庫什人啊?」
「千河谷人本來就叫庫什人啊。」用剛搓過腳的手拿起披薩,茜茜解釋道,「千河谷這片地區,那些獸化人和諾恩人才是原住民。」
讓娜好奇地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千河谷人真正的家鄉,是在三大騎士團與吸血鬼戰場前線,也就是庫什河草原。」
「我們不是已經和吸血鬼停戰了嗎?」格蘭普文問道。
「是啊,但食人魔軍閥又不完全是吸血鬼的狗,下層的吸血鬼貴族也嘗試用軍功搏出位,一部分吸血鬼貴族還拿著帝國很多地方的頭銜和宣稱呢。」
庫什人是庫什河草原上的原住民,屬於半耕半牧民族,後來在艾爾帝國的影響下,改信了原始彌賽拉教。
此後不久,吸血鬼大軍攻入帝國首都,艾爾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