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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女人和床

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成功,有很多方式,最簡單的一種,是看他有幾個辦公室;判斷一個女人是否豐富,也有很多方式,最直接的一種,是看她睡過多少張床。

有的女人很簡單,閨床——婚床,一生!

有的女人很幸福,還沒學會走路,就已經睡過好幾張童床。

有的女人一生睡過很多床,但其實只睡過一張,因為每張床和另一張沒什麼不同。

而有的女人正相反,她們睡的床雖然不多,但張張可圈可點。

聽我外婆講,在她們那個時候,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不僅要坐八抬大轎,還必須要一張“寧式床”做陪嫁。她當年就有那樣一份陪嫁,是家裡人專門到寧波定做的。她在晚年的時候,常常回憶起那張婚床,她說,現在再也沒有那麼好的手工了——那張床像一個精心打造的木製房間,鏤空的圖案、透明的紗帳——她在那張床上生兒育女,直到戰亂開始。我外婆的晚年和我的童年同在一張床上,一個女人老了,別人就不會認為她需要一張自己的床。

對於女人來說,床意味著生活。當一個男人向女人示愛,他往往選擇玫瑰;當他決定求愛,會考慮戒指;而只有當他肯和這個女人生活的時候,他才會帶她看床。床代表安定、安穩、安全。

據說,一個女人對床的態度,就是她對生活的態度。大多數的女人,年輕的時候都是不在乎“床”的,就我自己而言,我睡過地鋪、上下鋪、帳篷、雞毛小店的通鋪,也不覺得苦,相反還覺得浪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床”的?婚後吧?我迅速墮落成一個熱愛各種床上用品的女人,繡花靠枕、拜占庭風格的毯子、鑲著邊垂著流蘇的床裙,我把以前花在自己“身”上的錢,全都花到了“床”上。

一個“白骨精”女朋友,嘲笑我說,就你那張破床,再怎麼投入還是一張普通的床。

她常年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因此有了一個奢侈的習慣——每住一個酒店,就要在那個酒店的床上拍一張照片。她說其他女人出名以後,原先住過的房子就會成為故居,而她出名以後,那些酒店就會以她的名字命名那些房間——她期待著有一天,她曾經住過的房間忽然價值連城,只因為那些房間的“床”曾經被她“幸”過一個晚上——真是一個偉大而浪漫的理想啊!與她照片中的任何一張床比,我家裡的那張“床”是多麼自卑啊!

她對我說,你為了一張床而放棄了所有的床。

她說的對,但我想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我也住過香港的HARBOUR PALAZA,上海的金貿凱悅,華盛頓酒店,佛羅倫薩飯店,以及波特曼、麗都假日、香格里拉,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床”和我有什麼關係——在我之前誰曾經睡在這些床上,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想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對於我來說,那些床就是床,價格昂貴功能單純——睡一晚結一晚的賬。

如果說,那些床是床的世界中的白天鵝,我家的就是醜小鴨,儘管如此,那畢竟是我的醜小鴨,我生命中的醜小鴨,我對她有無盡的期待。我躺在我的床上,想著是不是應該再投入一筆鉅款——我剛剛看中一張床墊,德國的牌子,說是按照人體曲線設計的,目前只有最豪華的酒店最豪華的房間最豪華的床才配備這種床墊——假如我擁有這麼一張床墊,我家的床豈不是可以傲視所有其他的床——包括酒店的床?

順便說一下,那張床墊的價格接近一款大眾最新車型的市場報價。

我老公對我說,這個價錢可以去世界上最豪華的酒店度假了。

我說那不一樣,度假是度假,可我要的是一輩子。

曬場

偶爾看香港八卦雜誌,竟然通篇都是“曬”字。一會兒是“曬恩愛”,一會兒是“曬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