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站路燈下等她。

潔白路燈照她身上，將渾身純淨氣質展露無疑，她今天穿著白色雪紡紗，裙襬和袖口都有點點碎花，充滿了春天氣息，她頭髮隨意搭肩上，那雙淺棕色眼眸明亮，眼眶微微彎著，透出溫柔笑意。

很美，就像水晶般剔透美……

＂走吧。＂東恩雨拉攏外套，朝著慕琳說了一句，但聲線卻有些顫抖。

面對慕琳時，她有點內疚，因為她不能坦誠自己身分，感覺就像是騙她一樣……

如果她不是臥底，絕對可以和慕琳成為好朋友，她們可以隨時相約逛街，喝下午茶，也許上些才藝課，或者談論電視劇，者舒發工作上牢騷。但是她不行，這些話她只能往肚裡吞，然後藉由慕琳微笑來癒合被傷害過心。

＂嗯！＂慕琳發現東恩雨撇開視線，立刻上前牽住她手，＂走吧。＂

走停車場路上，東恩雨好幾次差點被慕琳絆倒，因為她貼得太近了，幾乎整個手臂都讓她抱懷裡，當東恩雨想讓她拉開距離時，那粉撲小紅臉就讓東恩雨心軟，這孩子明明很害羞，卻又這麼倔強，因此東恩雨無奈又好笑任由她摟著。

一上車，慕琳立刻側頭看往東恩雨，眼神她臉上游移，後看著她右手。

＂妳牽著我沒法開車。＂東恩雨笑著說道，打擋倒車。

慕琳聽她這麼說，臉頰紅潤，她視線太明顯，以至於讓東恩雨取笑。

＂我覺得…恩雨牽起來很溫暖。＂慕琳將身子坐正，說話時眼神偷偷瞄著東恩雨。

＂是嗎？那夏天到妳怕是會嫌熱了。＂東恩雨明白慕琳所說溫暖不是體溫，而是心情，因為當她和慕琳牽著手時，她也覺得很溫暖，而且很放鬆。

如果和羅夜牽手會感到放心，那是因為羅夜很可靠，慕琳放鬆，則是心情上愉悅。

＂不是，我是說…就是…覺得很喜歡，牽著恩雨時我很高興，不是說真很溫暖，但其實也很溫暖…＂慕琳越說越小聲，後懊惱乾脆閉嘴，她耳朵都紅了，讓東恩雨瞥見時差點笑出聲。

＂我知道，我跟妳開玩笑。＂東恩雨忍住笑意，伸手摸了摸她頭。

……真是可愛。

＂嗯。＂慕琳乖巧點頭，拉過東恩雨手握著。

她纖細指尖描繪著東恩雨掌心，輕柔觸感讓東恩雨有些分神，那種被呵護感覺太鮮明，讓她忍不住抽回手，假裝控制方向盤般，表現得從容。東恩雨不能太依賴慕琳，她不能因為被溫柔對待，就分心動搖，她是個臥底，是個要完成任務臥底。

＂慕琳，妳覺得我是個怎麼樣人？＂她打方向燈時，很隨口問了一句。

趙寒覺得她下作。

羅夜覺得她勢力。

那麼慕琳呢？……

＂我可以說實話嗎？＂慕琳說得很小聲，她垂著頭，沒有看東恩雨。

實話……

東恩雨蹙起眉頭，她穩住心情道：＂當然，我想知道妳對我看法。＂

她沒想到慕琳會這樣問她，讓東恩雨有些吃驚。

＂我覺得恩雨妳…很神秘，＂她側過頭，盯著東恩雨側臉，眼神很溫柔，卻很仔細看著她，＂從來都不和我說妳事情，聊天時也有所保留，而且也從沒介紹我和妳朋友認識，講電話次數也很少，見面次數少……＂

慕琳語氣很平淡，她不是再抱怨，而是陳述事實。

＂妳覺得我故意疏遠妳嗎？＂東恩雨有些心慌，她自顧自和慕琳保持關係，卻沒想過她也許會覺得傷心，或者困惑。也對，一個表現得想和她做朋友女人，卻拉近關係同時，又不斷疏遠，難怪慕琳會覺得奇怪。

＂不是，我想恩雨妳有自己苦衷，所以沒關係，我會等妳告訴我。＂慕琳揚起很柔笑容，她包容讓東恩雨不自覺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