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戰俘毫不手軟,行軍打仗一竅不通。”忠順公嘲諷地笑了一聲,“當年討伐舊梁,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他下令砍了二十萬戰俘。”
姜雁鳴倒吸一口冷氣,“二十萬!”
“是為了省糧食,還是怕他們叛亂?”商憫愣了愣。
“都有。”忠順公簡短道。
商憫眼神微變。叔父的一句話讓她對姬桓這個看似沒什麼能力的梁王長子有了新的認識。
有的人沒能力是沒能力,但是他夠狠。
而有些王也不需要太大的能力,畢竟有祖先攢下的基業,底下還有群臣,他只需要在不該犯糊塗的時候不犯糊塗,該狠的時候狠,就能坐穩位置。
這場蔓延整個睢丘的宮變奪權之戰持續了一整夜,接近黎明,天空變成了淡淡的灰白,城中躍動的火光也漸漸黯淡。
誰勝誰負,誰登位誰成階下囚,是時候分出結果了。
忠順公最後看了一眼睢丘城,轉身下樓,商憫緊隨其後。
可剛下了一樓,就有將士匆忙登樓,一見忠順公就跪地道:“大人!驛館伙房有密道,密道居然藏在爐灶之下,先前我等搜查沒能發現,請大人責罰。”他咬牙道,“一個女孩從密道中跑了出來,要求見您和大公主,屬下不知如何處置……”
商憫眉頭蹙起,疑惑驛館為何連著密道,那個女孩又為何要指名道姓要見她和叔父。
忠順公臉色霎時一陰,“把人弄過來。”
不一會兒,兩名將士像提小雞仔似的提著一個不斷掙扎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過來了。
即便渾身被煤灰蹭得灰乎乎的,也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料不是凡品,頭上歪掉的簪子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夠佩戴的樣式。
那小姑娘被扔在地板上,雙膝一跪,不斷磕頭道:“小女是梁國三公子姬浩之次女,名姬初寒,母親名柳欣月,外祖父名商斂臣。外祖父斂臣乃是武國宗室後代,姓名入武國宗譜,後來與柳家結締婚姻,生下了母親,武國王族是我母親的父族,商氏亦是我血脈相連的宗親家族。”
姬初寒淚如雨下,哀求道:“論血脈關係,初寒該叫忠順公大人一聲王叔。父親和哥哥皆已被禁軍亂劍刺死,梁國王宮地道通向全城各個要處,初寒冒險入地道來驛館求救,求王叔救救我!”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