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和蔡鉗工早就來了,兩人沒有動筷子。喝了四瓶啤酒。
晏琳見到兩個人,便悄悄地用眼光四處尋找。當她看到只擺了三幅碗筷以後,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她控制著失望之情,強笑著與田峰和蔡鉗工打招呼。雖然都是紅旗廠子弟,可是三人幾年都沒有見過面了。田峰和蔡鉗工脫了讀書時代的青澀,變成了晏琳熟悉的紅旗廠工人模樣。特別是蔡鉗工長成了一個魁梧的漢子。臉色黑紅,絡腮鬍子初具規模。
田峰最懂晏琳心思,拿起手機道:“我給王橋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後來我查到了昌東縣政府辦公室的電話,打過去詢問,說是王橋到山南辦事了。”
蔡鉗工道:“按理說王橋在縣政府辦工作,不應該有關手機的習慣。”
晏琳的工作單位和工作性質決定了她必須很好地控制情緒,不能輕易讓情緒左右人的思維,雖然她工作時間不長,也在大環境下得到了薰陶。她淺淺一笑,換了話題,道:“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聽說蔡鉗工都結婚了。”
田峰見晏琳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笑道:“老蔡不僅結婚了,而且老婆還懷了孕,他肯定是我們那群人中間最早當爹的。”
蔡鉗工粗豪地笑道:“吳重斌要當資本家,晏琳混到省委機關,蠻子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我這個當工人的,沒有什麼大事做,早點把娃兒生了,完成一樁人生大事。”
田峰開了一瓶啤酒,道:“現在還能喝酒嗎?”
晏琳道:“老朋友見面,肯定要喝一點,今天晚上總量控制,就喝這一瓶。”
燒烤陸續上來,三人邊喝邊聊,聊的都是是紅旗廠舊事。燒烤老闆偶爾轉過來,湊到桌前擺談一番。
這時一個胖胖的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手裡託著一個盤子,盤子裡烤了一條魚。他走到三人面前,道:“田峰,我請你們吃條魚。”
晏琳抬頭看來人,不覺愣住了,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復讀班時代的同學包強。包強畢業於靜州五中,一直嚮往著黑社會生活,在校內與王橋等人多次發生衝突。後來劉建廠被判了刑,他被雙幫人兇狠的惡鬥嚇破了膽,這才知道黑社會不是誰都能混的。從此以後,他就徹底與以前的社會朋友斷了關係,專心致志當一名廚師。
包強混黑社會不成,卻是當廚師的天才,不管是什麼菜式,稍稍學一學就會,學會就精通,還總能推除出新。他後來無奈地總結道:“我媽是賣肉的,我耍不成砍刀,那就天生該用菜刀,這是祖師爺賞賜給我的一口飯。”
蔡鉗工瞪著包強,道:“你是包強。”
包強早就沒有了社會青年的流氓勁,變成一個胖胖的廚師,身材極似其母親,他嘿嘿笑道:“我是包強,你們沒有想到我長這麼胖吧。隔壁的強哥烤魚就是我的店,剛才看見你們三個,特意送一盤魚過來。”
在復讀班時代,包強是一個狗嫌人厭的壞人,與田峰等人打過好幾次。時隔這麼多年,肥頭大臉的包強主動送了一條魚,田峰等人也就將往日仇怨丟在一邊。
“來,包強,喝一杯。”田峰給包強倒了一杯啤酒。
包強搖頭道:“我天生就缺少解酒酶,喝點酒就發瘋,戒了好幾年了。”他又對晏琳道:“晏琳,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啊。”
晏琳神情放鬆下來,道:“沒事,年輕時誰都胡鬧過。”
包強道:“你在哪裡工作,昨天我在電視裡看見你,如果不是桌上還有牌子,我都不敢認你了。”他想了想,道:“很有領導範啊。”
晏琳道:“我算什麼領導,跑腿的。”
田峰猶記得劉建廠的惡跡,道:“劉建廠後來被判了十來年,什麼時候出來,出來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晏琳在省委辦公廳工作,劉建廠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