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頓時大鬆一口氣,前幾日的颱風過境,哪怕是安市諸縣也受到影響,他當然心中有數。若是情況真實,那麼人謀不及天算,對於現今兩軍僵持情況而言,公孫度顯然比勞軍遠征的劉曄更佔優勢,此時無論是劉曄繼續攻城,或者另出謀劃,只要一心堅守城池,那他公孫度就有信心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但是,緊接著腦海中卻又想到——
“幽州軍士戰鬥力強盛,而劉曄此人自出道後可謂是‘詭計多端’,未嘗一敗,那這次會不會又是其故意為之,欲引我兒全面出擊,再乘隙奪得郡治所,斷我根本?”
有這個想法,公孫度不敢立作決斷,而是派人帶出自己命令,教公孫康必須留下半數軍士守城,其餘則分散為數路,互為援引,小心搜尋,務必查清其中情況。
這才使得先得到情報的公孫度大軍依如往常,未表露出異常情況。
如今過得數日,公孫度繼得回報,心底仔細思量下卻也覺得事實如此,只怕是上天都眷顧於他。終無失敗擔心,然而同時一個念頭卻不可抑制的清晰起來——
“劉曄此人坐擁二州,而我遼東郡雖廣,卻也未達到能與其全力相抗地步,就算此次其痛失臂膀,無功而返,終是心腹大患,而我以後同樣寑食難安此次天賜良機,若有機會將其除去,豈非一勞永逸?”
在公孫度心中,除了名聲極大的劉曄之外,幽州眾人他還不放在心上,而人才更多的徐州限於情報侷限,也不是他所能清楚的,這個想法一經出現,那一片光明的前景立時便讓公孫度心癢難耐,原先打定主意死守的萬全念頭立時動搖,腦中不由自主地開始盤算自己手中籌碼,演算數遍後竟然是成功機會極大
如此一來,就有了公孫度患得患失,極為關注西安平方面確切訊息而心中不定表現。
那麼,公孫度在此種情況下幾乎有必勝把握的憑藉為何,於先前與劉曄僵持不下之時用出豈非更好?
就在公孫度坐立不穩等待訊息之時,當天下午,兩個身份特殊的客人先後而至,公孫度立即按下焦躁心境與其周旋,密議數個時辰之久。隨後西安平信使來到,帶來的正是公孫度盼望以久的訊息,便是以他久經磨練的城府,看過書文之後都是喜動顏色。
於是,隨著公孫度的下定決心與神秘來客商議,遼東的戰局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十六日未時,在五百騎兵保護下,只帶著一個侍女的劉燕到達襄平,顧不得休息的她僅是換過一身衣服便直赴書房,往見劉曄。
她如此急切自然是有原因的,雖說劉曄正式掌兵已逾十年,徵北伐南一路順利,百戰百勝形容之並不為過,但在真正關心他的妻子以及岳父劉虞,蔡邕眼中看來並不能說明劉曄可謂天下無敵,又或者公孫度之流絕不會對其造成細毫困撓。
相反,他們心中一直有著擔心——可算得少年得志,並未受過太大措折的劉曄,實際上從未處於極端逆境之中過,與鮮卑柯比能部戰鬥,佔了人和地利;響應檄文討董更是擁有天時,人和;援北海,擁徐州,同樣是無論始終都佔有著進可攻,退可守的主動權。
而現今情況卻是,遼東在公孫度擁兵自重,法度森嚴之下,使得遼東之地百姓用安居樂業形容並不過分,百姓眼光的侷限性,以及公孫度刻意的引導,使得他們對於幽州真實情況並不清楚,如此一來,深受亂世之苦的他們,自然不會心向劉曄,而僅僅是希望保持現狀,哪怕付出戰爭的代價來對抗。
異地作戰,即使有太平要術中詳盡的地圖,未身臨其境,只怕也不能完全知曉細節,當然比不上“地頭蛇”的公孫度。
至於天時,劉曄現時“人謀不及天算”處境已足夠說明。
天時,地利,人和,三樣皆不佔優勢,同時軍力狀況對比也不能支援劉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