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果然如田豐以及戲志才所料,見到此種情況非但不趁機舉兵來攻,反而刻意減少一些壓力,使公孫瓚能從容的從涿郡,青州北部一帶調兵遣將,逐漸加大攻城力量,以求盡解決事端,免得夜長夢多!
便是這種情形下,時間漸漸進入到了十一月……
1幷州箕關。
劉曄坐於帳中,將下屬所拷問出來此次叛變的全數內幕整理清楚,現時得到關內補給,至少一月內糧草無虞,不出意外足可支援到大軍回到代郡,心情終於放鬆不少的劉曄著手下去清理戰場,整備補給所需,自己則有了這等餘暇來處理一干俘虜。
“胡明?白波軍大將,吾行軍此地,早問於百姓,聞汝卻未作許多害民之事,當處亂世,或居賊身迫不得已,先前為敵亦是立場不同,吾也不計較你傷亡我軍士數百軍士,便且問明一句,汝可願歸降為吾效力?”
劉曄看著下面被親兵們押著跪下的三位俘虜領,先問於此地主將胡明道。
“劉將軍仁慈,胡某感激於心,然則白波領於某有救命之恩,某早立下誓言,餘生必護其周全!非某不願降,實則不能降也!若將軍非要怪罪,某亦無話可說,汝為官,吾為賊,此為天意弄人,命數使然。”
胡明個頭不高,生得倒有幾分粗壯,說起話來也有些嗡聲嗡氣,形貌不驚。且其身上便是一般百姓人家的粗麻短打,絲毫看不出一軍之主的奢華,更有先前儘量不擾民作為,可見其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頗有幾分內涵。
“我劉曄平生最敬真誠待人,忠心上官而又體恤百姓者,汝雖居賊身然則便是那句‘天意弄人’便可道盡其中屈直,吾豈肯錯殺好人?來人,為胡壯士鬆綁!”
劉曄聞聽胡明自述,眼中閃過一道欣賞的光芒,立即使拿定主意,見到胡明面上露出不可思議表情,劉曄淡笑道:“胡壯士,汝可收攏親信離去,但關中糧草輜重,吾亦可明說我大軍正需得,便不歸還,且以後長久位處黃巾餘孽之中,終非正道,君豈不聞‘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之語?宿命非不可改,只看汝有未那等決心罷了!望壯士好自為之!”
“謝劉將軍提點,胡某銘記於心,將來若逢將軍部曲,胡明願退避三舍,若真有機會,某自會細作考慮!告辭!”
胡明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逃得性命,恭敬地對劉曄下拜一禮後便大步出外,收攏百餘位親兵便徑自離關,投河東李樂去了
“張太守,不知對於與於夫羅勾連的汝之手下大將楊醜,汝可知其中細節?”
劉曄收回目光,直問坐於下的張楊道。
張楊身形頗高,有近八尺,佩上一幅粗獷容貌,氣質倒頗有幾分與呂布相像,也許這也是他與呂布成為至交好友的原因罷。見得劉曄問起,張楊拱手一禮道:“勞劉將軍費心,然則楊校尉他許有幾分內情,其平日性情忠耽,吾自想細問其中究竟,免得冤枉好人。”
然張太守有此打算,曄亦不好越俎代庖。來人,將楊醜送到張太守營帳內,聽候落!”
劉曄並不清楚將來張楊便是死於這楊醜之手,便是知道那也與他無甚相干,畢竟張楊與他非親非故,論起官階,現時的劉曄實際上卻是極為尷尬的,朝廷正封的便只有代郡太守,偏生早前還被劉虞撤下,將印綬交於蔡邕。
所謂鎮北將軍,名聲官階都是為尊貴之極,更掌自主征伐大權,假節鉞,位比公卿,但那也只是獻帝的口詔罷了,與劉虞的太尉之職一樣,都是虛銜而非朝廷金印明詔冊封,故而真要讓一意孤行,“仗義”處理掉楊醜,只怕張楊非但不領情,更會覺得落了自己麵皮。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舉?
三去其二,如今便只剩下有些摸不清狀況的於夫羅,想他也算倒黴,本是匈奴單于之子,那地位是如何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