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過活下去,便算是天大的好事。與此相比,所謂留戀故士情節,實在不算什麼。
十餘萬百姓圍滿於軍營之外,這種情形雖然劉曄心底早有類似預料,卻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人數也如此之多。為防意外,頓時一陣好忙,連先前定下的三日後準時出也因此而耽誤,僅是勸解百姓,明言劉曄會想出應對辦法,教他們散開歸去便用了整整兩日時間。
洛陽實則亦屬易守難攻之地,只需要東面一千兵馬守住虎牢關,西面紮營於函谷關之外,北面扼守河洛港,便足可使之固守許久,再加上若留一位精明之人在此,挑選精壯百姓從軍補充,這裡便可再成為固若金湯的據點。
于軍中選出三千餘無家眷拖累,可以留下的兵士倒是極快,只是這留守人選問題卻讓劉曄又犯了難,鎮守洛陽之方圓五百里地界,集軍政於一身,這顯然不是趙明以及典韋能應付過來的。
至於安陽書院那些少年,任下級官吏有餘,就任官長卻無論資望以及才能都顯然差得太遠。
“攜民北上?”
這是十足的取死之道,軍隊行止自有紀律規定。帶著百姓,無論行軍度還是陣勢安排都有大大的漏洞,乍逢敵人襲擊,這些百姓只會給劉曄添亂而不會有絲毫助力!
但若放棄洛陽這一片將來必是兵家必爭之地,劉曄又頗為不甘,怎麼說他都傾注了數月心血於此,哪想這成果被袁紹或者曹操輕易接收了去?
在這樣的兩難處境下,劉曄經過一陣仔細思量,終於打算魄力行事,直接捨棄此處,有北地代郡基礎在,還怕將來奪不回來麼?
便是在這種即將全面起程情況下,劉曄接來下屬回報——田疇求見!
於長安通曉極多關節,大撒金錢開路的田疇一路經潼關,函谷關快馬趕來,只用了二十天便從長安趕到洛陽,此時正是人困馬乏,作普通百姓打扮的他雖滿臉疲憊之色,卻雙目炯炯,極是有神。
這就是于軍營中劉曄所見到的田疇模樣,劉曄只從聽其名後,心底又傳來那久違地一陣極為熟悉感覺,便知曉自己又將面對一位三國名士,頓時喜動顏色,親自於營門迎接,直讓田疇驚訝莫名後,對於劉曄如此禮賢下士自然感激不已。
入得營中,一番見禮後,田疇直切入正題道:“劉將軍,吾先奉劉幽州之命為使入京面見天子,細述奉身持正,別無二心態度。更兼得其之命,查探西涼叛賊軍力佈置,知現時將軍實則無力一路攻克叛賊據守險關雄城後,稟明天子,求其收回詔令,教將軍能自行處事,以後擇機再來相助!天子聰穎誠懇,使疇幸不辱命,已討得親口令諭,著劉將軍隨機處事,現時已可退兵!”
有此事?”
劉曄在得到田疇重重點頭確認後,心底微微一鬆,不論怎麼說,行事打著大義名頭,實際上是有著很大的好處,能不失去自是最好不過。按下此許感慨,劉曄再問道:“子泰年少知名,便是我在幽州時,亦曾有所聽聞,前番劉幽州之事,便可見汝之機敢果斷、名副其實。現幽州事端再起,汝想必亦已知曉,可現今洛陽情況……子泰可有應對之法?”
於是乎,劉曄便簡略將現今洛陽之具體情況道出,迅說完便直視田疇,看他如何應對。
田疇從劉曄如此說法開始,便已知曉劉曄實際上卻是在旁敲側擊,再次試探他的學識之餘又隱隱透出招攬之意。顯然,他對於“安平侯”之名亦是久仰,更有現時聽聞劉曄千里進兵,竟然還能遊刃有餘地在此地聚攏流民,利用商賈之利解決糧草這最為重要問題,更可見其人精明。於是,他很快轉過念來,面色一肅恭敬地大禮下拜道:
“現時洛陽情況,棄之是為太過可惜,然疇料劉將軍必有解決之法。想我田疇本為身份卑微之人,學識鄙薄之輩,有劉幽州提拔之恩在前,更有劉將軍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