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遭亂各州縣之民至少去了三停,青州更是最為嚴重,現時全州人口只怕不足四十萬,孔融治理北海國雖然保住了這一隅之地。但也意識到了如此下去,必定不能抵擋意圖染指青州的袁家勢力。
誰做主佔有青州他不管,但若讓他不能保住現時地位,那便不行!
這就是孔融的想法,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劉曄到來後,便早早定下了招安心思,只是沒想到袁譚半途殺出,將局面攪得更渾。
“管將軍與曄一別近十年。今次得見。將軍更見成熟穩重,多餘之話我劉曄不屑細講。我之信用若何。又是如何行事,將軍稍作打聽後便可心中有數!若是將軍已細看過先前書信,應已知曉吾之誠心。劉曄並非欲強人所難之人,自然由得將軍選擇,若是不成,吾解孔北海之圍已畢,立時回軍幽州便是,絕不干涉此地後事處置!”
與袁譚的信誓旦旦或者孔融的欲要以理服人不同,劉曄開口就是大白話,開誠佈公地將自己態度表明,頓時讓管亥面上有了一絲笑意,而袁譚,孔融則心中一緊,未想到其中還有這等細節,生怕管亥現時立刻便說出“我願投劉幽州”話來。
也許是他倆的叨嘮起了作用,管亥僅僅是抱個四方拳,再重重對劉曄行一禮後淡然道:
“管某僅是昔時之黃巾棄子,今時之賊寇餘孽,能得諸公青睞,是某之榮幸!雖劉幽州與管某確有些過節,但某信其為人,或者說諸公皆服他之信義,故此管某一視同仁。吾曾聽大賢良師有言:本朝光武世祖起兵時,伏波將軍馬援曾有一言今時不僅主擇臣,臣亦擇主!同理,為了管某手下兩萬弟兄,由不得我草率決定,憑意氣行事!”
先表明態度,看著袁譚面上不喜之色一閒而逝,而孔融與劉曄皆是面上微笑表情不變,管亥心中依舊不停盤算,面上沉默片刻後,終於抬起頭上,毫不畏懼地直視劉曄三人朗聲道:“便問諸公一句:若管某領屬下兄弟投降,具體會何以對待安置我等?”
“吾自上稟父親,為管帥安排朝廷正職,管帥部曲依舊由汝親自帶領,建功立業,為期不遠!”
又是袁譚先搶先道。
“青州黃巾士卒多是受苦之人……融不才,卻也能保郡國無虞,若將軍領部曲來歸,必定以誠待之,賜以田地使其中適者還農,不以汝等前時身份為疑!”
劉曄先前話語中地“以誠待人”思想,孔融轉過念頭來立時毫不客氣地拿來便用,誓保證不會過河拆橋,以信義待人。不得不說其老成穩重,精於人情事故。
此話一出,果然便見得管亥目光閃動,顯然是受了話語打動。
“劉子揚想招安,便是讓他等離鄉背井,如今這誠信招牌又被我所先用,便看汝還有何話可說……”
見此情況孔融心中一喜,再看著袁譚那面色青白的樣子,頓時感到十拿九穩。便將目光轉到收斂表情,面上盡是嚴肅的劉曄身上,倒存著幾分別樣念頭想看劉曄笑話了。
沒涉及到根本利益,而且對自己有幫助的,那便是朋友;但若有了利益衝突,那就沒有所謂朋友說法,這便是政客間奉行地準則。
都昌之圍得解,孔融亦緩過氣來可以從劇縣一帶調兵充實城防,危機一過自然便考慮起自身利益得失,至於劉曄的解圍之恩,在他離開時送些錢糧即可,這等大事顯然不能拿來用作謙讓……
“管將軍,劉曄只可以保證一點,或者一句話表明心意:跟著我有飽飯吃、有衣甲穿、有平等位!”
劉曄卻是口中輕輕說出了一句聽得管亥雙目猛然睜大;袁譚,孔融驚愕以對的話來。
最簡單直接的話語,往往卻是最有效的。不需要長篇大論,只需真誠的表明觀點,這就足夠了!
“三位大人皆是朝廷命官,能屈尊前來招安,是為管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