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袁術將他席上那些耗費無數錢糧作成的山珍隨意廢棄時,淮南一地百姓們大多卻只能以觀音土充飢,死累累。賣兒賣女只求石米飽食,喪心病狂,擇人而食不計其數。
這樣的人,就算全天下被其所有,他袁術又配為一位合格的君主麼?
三月二十五日。終究還是未得到孫策表態的袁術坐不住了,再次召集眾將許願好處,希望能得到他們支援,這樣才能稱帝登基成功。
可是
“主公忘否去歲與劉子揚征戰往事?其據徐州短短半年之內,便使得兵強馬壯,比諸先前陶恭祖在時強了何止數籌?劉子揚是為漢室宗親,主公前日稱帝。末將敢肯定得到訊息後,其必立即出兵前來征討!”
紀靈實在不願意看著他跟隨時日極久的袁術走上不歸路,見到那些敢於指著袁術鼻子罵的硬脾氣士族已走,餘下眾人只是口中稱著反對,卻不直斥其後果,他終於立時出列,大聲說道。
這一番話語說完,眾人看紀靈是為敗軍之將,卻不惜拿此汙點來希望告誡袁術懸崖勒馬,頓時敬佩不已。有人牽頭,自然隨盡數附議,一時之間。壽春的袁術公堂之上,全是一片“劉子揚”,“劉幽州”如何的話語。
袁術初始還能強壓怒氣,先丟擲自己一個殺手鐧道:“孤若稱帝,則名正言順,而且各有心思地諸侯們,未必不會立時跟著稱帝,到時孤佔了先手。自然是有極大好處。他劉子揚又能討得幾處?”
顯然,袁術以己度人下,只是認為這個天下少一個出頭之人,如若他能站出打破這個僵局,自然會讓局勢變得更亂,從雲集下,他這先稱帝之人自然是最“合法”的。
但袁術屬下眾將們直接便以“於己方內部。便已知此為大逆之事。又豈會人人皆從?”駁得他啞口無言,那心中的怒氣也積壓到了極點。
猛然間。他再聽到“劉子揚”三字,頓時大怒拍案而起道:“虧得汝等提醒,孤倒省起一事!他劉子揚正是淮南成德之人,立即派人根據戶籍查其親屬,以此為據,看他敢否來攻!”
“主公!仁義不絕人子嗣,有德不害人親屬。劉幽州並無過處,主公此法卻是立招天下罵名矣!”
眾人又是一驚,他們跟隨袁術極久,算是牢牢地打上了“袁氏”烙印,利益榮辱全繫於一體,哪裡會想讓袁術最終落得個慘淡收場,他們也不得好死結局?頓時齊齊苦勸道!
“孤不害其親屬,亦談不上絕他子嗣,只是藉機與他討個平衡而已,孤意已決,汝等休要再勸,陳紀負責此事,五日之內,必須有所結果,都退下吧!”
稱是封王權利,到了現在諸侯並起時候,也確有用作謙稱,但一般用於心腹之間,像袁術這般從得到玉璽後,便直接於眾人前稱孤道寡,就可以看出他地心思了……
早在十年前,劉虞便曾派人到劉曄家鄉探察其親屬情況,但那時正處黃巾餘亂極盛之時,戶籍資料並不好察,也僅是透過鄉鄰口述,知劉曄之父劉普已然去世,其兄劉渙卻在黃巾之亂中不知所蹤,其餘遠支旁親,也多有遷走,且與劉曄一系並無多少交情,故而無功而返。
但後來揚州之地很快平定,自然又重新編理戶籍資料,而這些又落到了後來袁術的手中。
幽州地劉虞與劉曄也是多經大事,這件難辦之事自然就放下了。
四月一日,受命硬著頭皮清察戶籍資料,然後再領兵大加搜尋的陳紀,終於領著流落於軍中,只是一個小小伍長的劉渙回到了壽春。
“你就是劉渙?”
看著面前這位個子不高,面上盡是黑瘦之色,神情木納,約為三十二歲左右的漢子,袁術實在無法與英姿颯爽的劉曄聯絡到一起,半晌後終於倨傲地問道。
“卑下正是!”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