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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作響的流水聲,這流水,我想,應該是冒著黃綠色氣泡,旖旎著深黑色身軀的流水;偶爾,會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是蟑螂?同學,沒知識也請你有常識!都那麼大動靜的悉悉索索了,它還能是蟑螂嗎?只能是老鼠啊老鼠啊老鼠!

雖然在一片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我似乎能看見一隻背上長了顆大膿包,彎著兩顆大齙牙的深黑色的老鼠,淌著渾身的綠油油的酸水,蹭著我的腳面,閃著綠豆似的眼睛,慢慢的挪啊挪啊挪,它爬過我身上的高山和低谷,丘陵和平原,然後扒拉在我的臉上,露齒一笑,猛的咬了下來!——

我就這樣,在堅持不懈的自我恐嚇中,在井蓋下面,瑟瑟發抖如同一片秋天的菠菜。

我以為,這已經是人生不能承受之悲慘了;結果卻才發現主的目標,不是玩兒我,而是玩死我——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叫做一場井蓋引發的竊聽。

這場竊聽引發的直接後果,就是我那顆脆弱的小心肝,又被人狠狠的凌虐了一次,一片兒片兒的散落在下水道里,至今找不回來。

(34)

有一天,我和石妍嚴肅而認真的討論過,羅立很傻很點背的原因。

我說:“根據人品守恆定律,我20年來那麼倒黴,全因為老天爺準備了一份大禮等我。孟老頭子說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丫頭越倒黴越出息。”

石妍那時正抱著腳剪趾甲,聽完之後面如死灰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雖然人品是守恆的,但你人品的平均值,絕對是負的。”

想不到這丫頭一語成讖。

我在一堆臭烘烘毒氣的圍攻下,抬頭看了看井蓋,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井,為什麼這口井嫩深呢?

我撕心裂肺的吼了幾聲,除了驚走井蓋上的烏鴉或麻雀外,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改變。

“咳咳。”嗓子竟然啞了,力氣也折騰的差不多。老吳教導我,王八活得比熊貓長,你小樣兒就忍著吧。於是我的頭頂上開始搖晃小白旗,眯著眼睛做起了白日夢。

因為是白日夢,所以這個夢裡,太陽又大又好,普照著大地。

我穿著紅色碎花的小棉襖,扎著又黑又粗的大辮子,辮尾綁了根紅頭繩——喲,這不是喜兒的經典造型嗎?

可是夢裡的圍觀群眾卻指著我笑:“哈哈,花姑娘。”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紅底子,小碎花,額,花衣服,花姑娘。

接著李若愚就出現了。

李若愚看了我一眼,說:“黑毛女。”

我生氣了,我說:“雖然我辮子黑但也請你叫我優雅地白毛女。”

李若愚說:“因為你腿毛長我才叫你黑毛女。”

我哭了:“明明你的腿毛比我長你的腿毛比我長!”

李若愚過來拍拍我的頭,說:“你愛我。”

我說:“啊呸呸呸,我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我想這是個彆扭的孩子。他腿毛長卻說我腿毛長,所以說,他愛我才說我愛他。

我真是又邏輯又嚴謹。這樣想著我覺得很溫暖,李若愚過來摟住我說:“被你發現了。”

李若愚的身體也很溫暖,他的聲音也很溫暖,唱歌也很好聽:“我的一顆心,獻給一個人……”

唱著唱著從襯衣的兜子裡掏出個東西,伸出手攤開,手心上金光閃閃。

我定睛一看,是一疊黑信用卡。我假惺惺的問:“這是什麼?”

李若愚說:“這是我的心,你要不要?”

我骨碌碌的轉了轉眼珠子,矜持了一會兒才大叫道:“要要!”黑色信用卡,刷卡無限額~

我歡樂的衝著那團金光飛起,突然從天而降一滴又大又油的綠球,“咕咚”一聲把我整個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