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不好這口兒,也會好那口兒,這幾乎成了一種規律。
這天晚飯過後,趙財又神秘兮兮地找到志剛說:“我聽說鎮上四海又弄來一筆錢,差不多有一萬塊,王三不是還佔你兩千多麼,不如你擺一場局,給我和王三駕款,興許又能抽個三五千的。”志剛聽說四海有一萬多元的現金,想想王三的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興許這是一個好機會,便點頭答應了。於是又籌了五千元錢,找了一個偏僻的農戶,這局就開始放上了。誰知道那天王三和趙財的手氣特別背,沒幾個回合便將志剛駕的五千元錢輸了個精光,甚至連抽的兩千多元紅利也輸了,賭局一時陷入了尷尬。四海手裡掐著差不多兩萬元現金揚揚得意,嘴裡說:“還有沒有要乾的,沒有乾的我可揣錢走人了。”志剛看著四海手裡大把大把花花綠綠的票子,有點不甘心,心想這局放的這叫一個憋屈,非但沒將王三的錢要回來,而且還把紅利錢也搭上了。
第五章 歧途(11)
王三和趙財看四海要走,也一個勁兒地慫恿志剛說:“再弄些錢來吧,多好的局,這樣黃了多可惜。”志剛瞅了瞅四海手中厚厚一摞子的人民幣,思慮再三,一狠心站了起來,出去掏登錢去了,不一會兒五千元錢就又借了回來。這次志剛為了保險起見,沒有將錢全部駕給王三和趙財,而是給了他們一部分,同時自己也親自上陣押起了牌九。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能將四海手中的兩萬元錢贏下來,那麼下半輩子就夠過了,而且駕給王三的錢回去也好向小蘭交代。
就這樣,一場生死大戰開始了,經過了幾個拉鋸之後,賭博進入了白熱化,那錢開始在四海和志剛之間來回流動,志剛曾一度贏了將近四千元錢,但是他沒有滿足,他想要向著更高的目標邁進,一心想把四海的兩萬元錢全部贏下來。後來,志剛以為坐莊的會佔很大便宜,便提出要自己坐莊推牌九。四海同意了,於是兩個人調換位置。可事與願違,幸運之神開始偏向四海,志剛出“王爺”的時候,四海就出“皇上”,處處鉗制他。志剛手中的錢是越來越少了,到最後一把,四海居然將兩萬多元錢啪地往牌局上一撂,說了一句:“押你手的!”賭過錢的都知道,所謂押手的,就是要賭莊家手裡所有的錢。志剛點了點,手裡還有不到兩千塊,一狠心說道:“手的就手的。”啪的一下將那色子就擲了出去。可惜天公不作美,這把牌志剛居然起了一個“兩三”點,而四海偏偏就用“三四”點輕鬆贏了他。志剛的汗都下來了,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居然把五千元錢都輸光了。志剛骨子裡就有一種不服輸的個性,又怎會甘心,想想這五千元錢可不是小數目,輸了怎麼向小蘭交代,趕緊又轉身出去,開始一家一戶地借錢。就這樣,借了輸,輸了借,在不到一晚上的時間裡,志剛居然輸了一萬二千多元,而全屯子的錢幾乎都被他借光了。
當天快亮的時候,四海手裡掐著三萬多元現金,將牌九一推說:“不玩了,今天就到這裡。”志剛正是輸紅眼的時候,看到四海不玩了,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錢搶回來。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在不到一晚上的時間裡,志剛不但輸了,而且輸了一萬多元,用東北的話說,這叫冒了一個大泡,相當於將家裡的全部財產都輸了出去。此刻,志剛才如夢方醒,後悔已經來不及。
走在冬日刺骨的寒風裡,志剛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覺得身子骨是由裡往外地發冷。此刻,他就像被抽空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木然地邁著步子。腦海裡閃現的是小蘭期盼的眼神和一家老小親切的笑臉,志剛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那石牆上,他為自己一時的衝動懊悔不已。
進入家門,小蘭正在做早飯,志剛垂頭喪氣地從外屋進到了裡屋,小蘭問道:“昨晚你去了哪裡?怎麼才回來。”志剛不敢面對小蘭的眼睛,簡單應付了一句說生產隊有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