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插手。可是都到這一步了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阿箏啊,無論你們曾經有過什麼我都相信你們彼此之間是有感情的,愛也好恨也罷,你們這一生都無法撇清關係。爺爺還是瞭解你這個姑娘的,如果你不是察覺了對辰堯的心意又怎麼會逃到法國去?其他什麼理由都是藉口,事實上你就是怕自己會淪陷也怕辰堯他又會負你。”這個看著她長大的老人就這樣把她剖析了個清楚明白。
“辰堯他曾經因著宋展的關係一直被白家那群東西騙得團團轉,他該吃這個教訓!但是過去的事也就過去了,辰堯對你的心我也看在眼裡,如果說一開始是愧疚想要補償你,我相信,但是後來絕不是這麼簡單而已。我也是半個身子埋進土裡的人了,唯一的心願就是你們能好好地過下去,你沒有辰堯照顧,我不放心,辰堯沒有你我也不放心。”顏老幽幽說著,又疼愛地看了一眼睡夢裡的梁清歡:“清歡這孩子我喜歡得很,和小時候的你像極了。怎麼說都是父女,清歡也很喜歡辰堯。如果不是你和辰堯對彼此都有感情我說什麼也不會用清歡牽制你,但是明明都有感情為什麼不能好好一起生活呢?阿箏,這麼多年過去了,爺爺最喜歡的那個直爽勇敢的阿箏也該回來了,相信爺爺一次,也相信辰堯一次,給自己和清歡一個溫暖的家吧。”
顏老這番話說了很長,直到他揹著雙手緩緩走上樓去,梁惜箏都在原地一遍遍地回味,她心裡五味雜陳,怎麼也抬不動腳步。
最終,是顏辰堯下來把清歡抱回了房間。梁惜箏愣愣看著他熟練地抱孩子的動作,跟在他身後默默走著。
顏辰堯把梁清歡抱進了自己的房間:“清歡之前說喜歡我的床,軟軟的很舒服。”他是在解釋,梁惜箏並沒有說什麼,靜靜看著女兒的睡顏。
“我先去隔壁房間洗澡了。”顏辰堯拿著自己的浴袍走出房間。梁惜箏還是不說話,坐在他房間裡的一張單人沙發裡,靠著沙發背打量這間房裡的一切。
什麼都沒有變,還是她最熟悉的樣子。
梁惜箏緩緩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動著,她的指肚劃過每一件傢俱,最後停留在一個古色古香,精美絕倫的木盒上。
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梁惜箏開啟了它,木盒開啟的那一刻,有些結局就在冥冥之中註定了,這是避無可避的命運,亦是歸宿。
木盒裡有許許多多的照片,有她,有清歡。
有她在聖馬洛的海灘邊閉眼吹風的樣子,有她大著肚子在庭院裡曬太陽讀詩集的樣子,有她推著嬰兒車在載滿梧桐的小道里散步的樣子。
而梁清歡的照片大多是在幼兒園照得,也有在不知名的風景處,想來是梁清歡說過的幼兒園的郊遊。
梁惜箏終於明白梁清歡口中的“帥老師”是誰,也不奇怪顏辰堯為何一點也不驚訝清歡的出現,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假扮成幼兒園老師,以這個身份陪伴著清歡成長,甚至連這四年裡她的一切也都落在他眼裡,不知從何時,他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了,就像曾經她總是跟在他身後那樣,不論晴天暮雨,他也都在。
翻閱過每一張照片後,梁惜箏在盒子的最下面發現了一對戒指,連理枝的造型,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明明裝在盒子裡埋進了他窗戶對面的合歡樹底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早就挖出來了。”他不知何時出現,“那天你把它埋進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走了之後我就把它挖了出來,沒想到是一對戒指。”
“謝謝那個時候的你,沒有扔掉它。”梁惜箏輕撫過這對她親自設計出來的戒指,也是她年少的愛情。
“後來我也一直在慶幸沒有扔掉它。”
房間裡只亮了一盞壁燈,暖化了這個夜晚。顏辰堯拉住梁惜箏的手,她蔥白如玉的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