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契也在他的手中。謝慎雖然老實但也知道田契不能亂丟,一直叫妻子謝陳氏好好收著。
直到七叔等一干族人來到餘姚,小郎才突然叫他把田契拿了出來察看。
“大兄!”
謝方正自想著,謝慎便來到房內。
“縣尊剛剛派了差役來,叫我前去縣衙敘話。”
“哦,縣尊大老爺突然找你敘話是為啥啊?”
謝方微微一怔,隨口問道。
謝慎笑了笑道:“這個我也不知,先去了再說罷。”
謝慎跟那差役一路急行來到縣衙,卻是未作耽擱。
在路上謝慎已經將事情問了個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那謝七叔忍不住開始作苦肉戲了。
衝衙役拱手謝過,謝慎邁步進了縣衙徑直往後衙而去。
還好他早有準備,倒是無需太過擔心。
此刻縣令吳有甫端坐書案前正看著一份狀子,聽長隨稟報說謝慎到了便淡淡道:“帶他進來吧。”
吳縣令對謝慎的態度十分複雜,起初他只是想提攜謝慎做個典型,以示他身為餘姚父母官興文教,對寒門子、世家子一視同仁的胸襟。
到後來謝慎聲名鵲起,得罪了譚芳,吳縣令又從中找平衡,再到徐老大人突然出現扭轉了局勢,吳縣令無奈下只能透過懲治孫若虛跟少年修復關係。
吳縣令覺得這個少年實在太過奇特了,奇特的他都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麼。
照理說一個寒門子弟唯一的想法應該就是考進士光耀門楣擺脫寒門的身份。
可這謝慎竟然還對海塗種植棉花感興趣。
唉,真叫人捉摸不透啊。
謝慎一進書房便衝吳縣令行禮道:“學生見過縣尊。”
“嗯,坐吧。”
“縣尊在上,學生不敢!”
謝慎卻是陳然說道。
“本縣叫你坐你就坐,這裡又沒有外人,賢生無需擔心。”
坊間的傳聞吳縣令自然也聽了一些。
據說這謝慎是徐侍郎十分欣賞的晚輩,甚至把他備選成了東床快婿。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謝慎可是前途無量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侍郎家的女婿又該是幾品?
心中有了顧忌,吳縣令待謝慎難免就客氣了不少,這倒是讓謝慎十分不適應。
“不知縣尊叫學生來有何吩咐?”
謝慎坐定之後,試探著問道。
吳縣令咳嗽了一聲,擺手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緊要的事,就是叫你來敘敘話。那譚芳派人寫了份狀子送到縣衙來,本縣以為還是讓你先看看為好。”
吳縣令說完自有長隨取了狀子恭敬遞到謝慎手上。
謝慎接過狀子展開來看,面容卻是不起一絲波瀾。
狀子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告謝方、謝慎兩兄弟無視人倫親情,對族親呵斥辱罵。
這狀子名義上是謝家族親一起寫的,但謝慎知道肯定是譚芳執筆,還很可能有大幅度的修改。
謝家族親世代居住在句餘山中,別說秀才了,恐怕能把字認全的人都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找人代筆就是一定的事情,區別就是找誰而已。
要說最恨謝慎的人,這譚芳肯定要排在前三名,謝慎不由得感慨這謝七叔眼光確實毒辣。
狀子裡將謝慎寫成了一個無視人倫親情,宗法綱常的不孝子,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
怪不得吳縣令要先找謝慎來,如果直接開堂審理,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
謝慎深吸了一口氣,衝吳縣令沉聲拱手:“縣尊恐怕不知緣由。這些族親來餘姚後便直奔學生家中住下,並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