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相黎身體不好,加上也沒有機會與姜澈單獨相處,他的事,相黎也一直沒有機會過問。
等下人牽馬出來,陳雋等人上馬後,馬車開始前行。剛剛雨停的街道,還沒有什麼行人。越往低處走,越能看到更多坍塌的房屋和傾倒的樹木。後來,積水淹沒了馬膝,馬車沒有辦法再前行,相黎他們只得先行返回。
出門一趟,隔窗觀望,並沒有看到什麼大的異樣。
陳雋他們回來後說,護城河的水搞過了城門半尺,沒有辦法放下吊橋,他們也沒能出城。
晚上,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格外的安靜。
錦州賑災&吳郡噩耗
晚飯過後,陳雋回房換了衣服,居然是一身官府,他到相黎房間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套衣服,儼然便是當日皇帝讓人給相黎做得朝服。
支走了丫鬟,陳雋把衣服遞到相黎面前道:“換上吧。”
相黎接過衣服放在床上道:“陳大人,這是……”
“等會兒,跟我去一趟錦州府衙,借你身上的那塊金牌一用。”即使說著這樣嚴肅的話題,說完,陳雋仍不忘傾身在相黎唇上印下一吻,吻過之後道了句“下午那次叫錯,先欠著。”
看著一身官府面色如常的陳雋,相黎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換衣服。
換完衣服,陳雋還幫相黎梳了頭。書號之後,相黎動了動脖子,不領情地道:“好像有些太沉了。”
陳雋幫相黎挑了一個項鍊帶上,從鏡子裡白了她一眼道:“將就著吧,比起你出嫁那天的鳳冠,還不足十之三。錦州太守,是個頑固死板的人。”
“頑固死板的人”,相黎以為怎麼著也得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老年人。可出現在相黎面前的,是一個眼神銳利、稜角分明,只在唇上方留著短短的鬍髭的俊美青年。
陳雋在府門外報兩人的身份時,是“明月公主攜駙馬來訪”。進到俊美太守的書房,陳雋卻給太守唸了一道聖旨,大概意思是,陳雋是身份秘密不能公開的監察欽差,著錦州太守薛程配合保護。
薛太守聽過聖旨之後,對陳雋的神情,並沒有變得更恭敬。不過,在陳雋問及他受災狀況和準備如何處理災後事宜時,他卻答得清晰認真。
聽完薛太守對災情的報告和處理措施後,陳雋從衣袖中拿出一沓紙遞給薛太守道:“你看看這個。”
薛太守只看了兩頁,就拍桌子道:“胡鬧,這是什麼混賬措施!?”
陳雋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道:“你先看完再說。”
薛太守看了陳雋一眼,又看了坐在上位的相黎一眼,低下頭繼續看。
相黎看得出,薛太守被那幾張紙氣得不輕,額頭都冒出了青筋,而且,有趣的是,白皙的面色緋紅,尤其是那雙耳朵,紅得都能滴出血來。相黎看著,在這樣分明緊張的時刻,差點兒笑出聲來。相黎伸手捂住口鼻才忍了下來,被旁邊的陳雋白了一眼。
薛太守看完之後,雙手抖動著拿著手中的紙張道:“這……這是誰想出來的?”
陳雋看了相黎一眼,相黎趕緊正襟危坐,從衣袖裡掏出那塊金牌,舉在了身前。
薛太守顯然並不近視,隔著一個那麼寬的過道,還是看清了金牌上的那四個並不大的字,如條件反射般起身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旁邊的陳雋,也跟著跪下了。相黎笑看了陳雋一眼,咳了一聲道:“平身。”
相黎收好那塊金牌之後,薛太守才抬起頭來,撿拾好散落在地的紙張才起身,只是,站在椅子前方,卻不落座。
相黎見陳雋坐在那裡事不關己的喝茶,不得不裝著樣子開口道:“薛太守,坐吧。”
薛太守站得筆直正色道:“微臣不敢。”
相黎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