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河南,從歸德府進入南直隸。
“爵爺,徐先生還說,天下局勢和您預料的一模一樣,只要到了南直隸,等到您也過來,大家就都有了好日子。可是哪知道我們剛進了歸德的境內,就遇到了一夥軍隊,他們到處搶掠,不只搶東西,還搶掠人口,抓到的人全都栓成一串,送去幹苦力活。我們人少,也都被抓走了。”
“什麼人乾的?”顧振華冷冷的問道。
“就是那個老匹夫許定國,他把搶掠的人口都送到了雎州和柘城,去挖石炭。”
石炭!
不就是小煤窯麼,顧振華頓時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正想要打許定國的主意呢,沒想到老東西自己送上門了,正好順了自己的心意。
“然後呢,你怎麼跑出來的?”
“回稟爵爺,挖石炭不是人乾的活啊,一天從早到晚,只能睡兩三個時辰,而且幹不完,還不給東西吃,每天都幾乎有人餓死。我就和幾個兄弟找了個機會,打死了兩名衛兵,逃了出來。正好遇上了一夥土匪,他們也是官逼民反,有不少人的親人都被擄去挖石炭,修城牆道路。我就入了夥,準備一起行動,把人救出來。”
欒虎說著,偷眼看了看顧振華,忍不住問道:“爵爺,俺入了土匪窩子,給您丟人了,您不會怪我吧!”
“怪什麼,我還要誇你呢,怎麼樣,人救出來沒有?”
“沒有。”欒虎落寞的說道:“我們劫了兩次,可是老匹夫看管的越來越嚴,派駐的兵丁也越來越多,我們損兵折將,不得不從歸德潰逃出來。一路跑到了南直隸,才聽說有位薊國公到了這裡,我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您老人家,因此才找過來。”
欒虎說著,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爵爺,您可要想想辦法啊,我幹了幾天,差點吐血,老匹夫也是往死裡用,多棒的小夥子都別想撐過一年半載,恐怕這時候就有咱們的人被活活累死了!”
砰砰砰!
欒虎腦門碰地,花磚上留下了刺目的血印子。顧振華一把拉起了他,面沉似水,心裡頭已經動了刀子。
“都是自己的人,我怎麼能不救,只是許定國這個老匹夫為什麼拼了命的弄石炭啊,想賣錢嗎?”
欒虎擦了一下眼淚,咬著牙說道:“我打聽了,老匹夫靠著自己的錢養軍隊,石炭是他的一大財源。李自成打過來的時候,老匹夫偷偷把石炭賣給李自成,給他們鍊鐵。現在李自成敗退了,老匹夫的生意反倒更興旺了,抓的曠工又增加了好幾倍。”
“他把這些石炭賣給誰了?”
“聽說是運到了山東。”
“山東?那是要賣給韃子啊!”顧振華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桌面上,震得茶壺茶碗亂撞。
“老東西你這是找死!來人,快把李先生和駱先生請過來。”
不一會兒,兩個老者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在前面的正是李濟伯,後面跟著的是駱養性。這位錦衣衛的頭子一路跟著顧振華到了南京,他還盼著顧振華能把他放出來,好歹也是朝廷大員,就算不能恢復風光,也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哪知道顧振華根本沒有這個心思,直接對他攤牌了。官員可是歷經兩朝三朝,可是情報頭子,還要內廷的宦官,他們掌握了太多秘密,任何當政者上臺第一件事就是撤換他們。
擺在駱養性面前的兩條路,要麼徹底萬劫不復,要麼就老實聽話,給顧振華出謀劃策。駱養性權衡了再三,只能認命,充當了幕僚。
顧振華將事情向他們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駱養性頓時就苦笑道:“大明的官員啊,養寇自重,勾結匪類的事情不少幹。許定國這個老傢伙更是一條老泥鰍,滑的很。國公爺的判斷是對的,豪格的軍隊已經進駐了山東,歸德一帶的石炭非常好,是鍊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