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狀況怎麼樣?”
五分鐘內,陳讓問了三次。
陳家醫生從沒見過三少爺如此沉不住氣,搖了搖頭。
陳讓沒有離開巧芸的眼神,此刻終於轉到了醫生身上。
“搖頭?搖頭是怎麼樣?她應該就是喝了迷藥,會有什麼大礙嗎?你的醫術一向高明,怎麼可能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了?”
他急了,口不擇言。
醫師連忙回答:“三少,邵小姐是喝了迷藥沒錯,好好照料也不會太棘手,但您一直在旁打斷我的診斷,我不好辦事。”
陳讓這才發現,自己失了分寸。
他望著巧芸,內心頓時糾結。
他為了一個“和別人約會”的“未婚妻”亂了分寸?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為了一個進了別人房間,躺在別人床上的女人亂了陣腳?
陳讓的心情複雜難言,這一路上,他不再說話。
巧芸躺在一旁,沒有什麼意識,在醫生打了一針之後,才稍稍清醒,開始努力拼湊著整個過程,無奈暈頭轉向的她只有模糊的記憶,她只記得離開齊家的最後一眼,陳讓手中的小刀,應該是她的……
巧芸漸漸清醒,她愣愣地看著駕駛座的陳讓,再轉頭痴痴地看著車外的陳封。
剛才是誰救了她?是率著大隊人馬對齊浩克怒顏相向的封二哥,還是最後拿著自己的刀抵著齊浩克喉嚨的陳讓?
如果是陳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是齊浩克分了心讓他幸運得手?還是他當真深藏不露?
那、那……擦著汗緊張得要命的陳讓、不敢一馬當先衝去救她的陳讓,和最後拿著刀架著齊浩克的陳讓,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她有沒有看錯什麼?
藥效才剛退的巧芸,頭還是痛得很,瞧著車外的陳封,還有些失神,也還沒力氣理清一切,卻隱約感受到車內不尋常的氣氛。
是陳讓,他的臉色從來沒有那麼恐怖過。
他發動引擎,升起車窗,鐵青的面容,讓巧芸不敢多說句話。
他不知道,陳讓正因她看著陳封而怒火中燒。
“你去哪?”陳封在車外拍著車窗。
“去機場。”他只冷冷地回著。
“我跟你們去!”
“不必。”陳讓斷然拒絕。“巧芸惹出來的事,由我解決。”
今天太多的畫面,讓此時的陳讓再也壓抑不了心頭震怒。
巧芸的同學告訴他,她正在“談戀愛”、踹開門的那一剎那,巧芸和另一個男人在同一張床上、救下她後,她痴痴地看著二哥……這一切,教他如何不憤怒?如何不在意?
向來不將情緒顯露於外的陳讓,此時的臉色卻難看到極點。
車內一片烏雲,陳讓開始轉動方向盤,不理會車外陳封的聲音:“告訴你幾百次了?我只當她是、妹、妹!”
陳封快氣死了,理智的陳讓遇上駕馭在理智之上的感情,首次控制不了自己,腦海中只有滿天的醋意,他憤怒、嫉妒,巧芸何時才能明白,他是她的男人?
若非現在必須趕到機場與大哥陳洛會合,他不會輕易放過這不知死活的丫頭。
方才他的手伸進口袋時,除了準備小刀,更悄悄按下了手機,陳家的手機平時均已設定好快速撥按鍵,大哥陳洛在另一邊,已經清楚地聽見他和齊浩克的對話。
受過訓練的陳洛,機警地沒發出聲,從陳讓口中知道一小時後機場將會大亂,也知道糟限制出境的齊父要闖關。
不動聲色的陳讓,一步一步安排好所有步驟,將齊家繩之以法,是大哥陳洛計畫已久的事,他不會讓巧芸闖出來的禍,波及到當國家警察的大哥。
“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