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只要看到這個極具特色的柏油路以及修剪整齊的樹木。任誰都能馬上知道。
這時畫面再度切換,陽臺上出現一名純白少女。
少女披著數層薄如日本紙的白布,頭上也裹著相同款式的面紗,看起來就像結婚禮服。這套服裝彷佛在她的身上降下大量白雪。
除了面板以外,少女就連頭髮也是白色。
“……聖天子大人。”
蓮太郎的喉嚨發出失魂落魄的聲音。
十年前實際上已分割為五個地區的日本,其中之一——東京地區的統治者。
前任聖天子駕崩之後,登上寶座的第三代。遠離俗世的美貌與絕不可輕忽的手腕,就算是與巾幗鬚眉的前任,或是更前一任的聖天子相比。都稱得上是獲得壓倒性的支援。
“蓮太郎,你看。”
延珠指出的人,是佇立在微笑的聖天子身旁,表情嚴肅的古稀男子。他站得直挺挺。身穿傳統和服的體型十分高大,就體格來看就算說是護衛官也行——
“啐,是那老頭。”
天童菊之丞,負責協助聖天子的輔佐官。由於聖天子為世襲制。戰敗之後的東京地區,這名輔佐官實為政治家的最高權位。讓天童家成為名門的,正是這名老人。
記者興奮地喋喋不休。不過蓮太郎沒有聽進去,只是喃喃說道:“人類歷史上從未出現沒有統治階級的統治形態吧。”
“喔,是嗎?話說回來,上學來得及嗎?”
“嗯?啊啊!”
仔細一看,電視畫面右上方的時間讓人大吃一驚。
對只是學生兼普通民警的蓮太郎而言,政治與他毫無關聯。況且他本來就不喜歡權力者。他關掉電視帶著延珠出門。
“出發前進!”
延珠抱住蓮太郎的腰,坐在腳踏車後面伸出雙腳,威風凜凜地大喊。這種姿勢被她稱為“羅馬假期坐姿”。
房東阿姨的老舊腳踏車幾乎快要解體,久未上油的剎車稍微用力就會發出刺耳的噪音。輪框生鏽,只要一踩就會有鐵鏽紛紛落下。真不知道這個老古堇在倉庫裡躺了幾年。
不過只要踩動踏板,先前那種感覺便不見了。
蓮太郎奮力動腳,穿越早晨清爽舒服的空氣。延珠不時對被腳踏車追過的學生以及上班族男性愉快地打招呼。
仰頭遙望,遠處的巨石碑反射眩目的陽光。
十年前,在原腸動物的侵略下,人類物質文明幾乎墮入毀滅深淵,大量的人口遇害或是變為原腸動物。當時人們臉上只有絕望與無可發洩的憎恨。然而距今不過短短十年。
蓮太郎閉上眼睛,將春天的氣息深深吸入肺部,遠處傳來東京都電車的發車鈴聲,有某種東西自他的胸口深處湧上。
自以為是安公主的延珠毫無演技地大叫“羅馬!當然是羅馬!”的名臺詞時,已經可以看見延珠就讀的勾田小學。
“好,那麼人家努力上課了。雖說是暫別,可不要因為人家不在就偷哭喔。”
延珠在校門口伸手有模有樣地對蓮太郎道別,蓮太郎望著相隔兩棟建築物的勾田高中,無奈嘆了口氣。
“…喂,延珠,只是分開行動幾小時,那種道別方式太誇張了吧?”
“如果可以人家想廿四小時在一起。蓮太郎,不然汝轉到人家的班上吧?汝的腦袋其實也不怎麼樣吧?乾脆趁這個機會重讀小學。”
“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麻煩顧慮一下我的尊嚴吧。”
“不然蓮太郎就留級六年等人家升上高二。這是最後的讓步,別再抱怨了。”
“二十三歲的高中生在很多方面都很有問題吧!”
“人家覺得沒關係。”
“我覺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