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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

「能是為什麼。」

他俯下身,臉上有笑意,在晦暗環境裡,格外的陰冷。

「半個月,耗盡了我所有耐心。」

陸相思:「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他手心猛地收緊:「你的意見,不重要。」

她差點氣都喘不上來。

梁裕白貼在她耳邊:「我想得到的,從來都沒失手過。」

他鬆開手。

她劫後餘生的喘氣。

「你也一樣。」

脖頸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灼燙感,委屈感鋪天蓋地襲來。

不是害怕他這副模樣,也不是生氣他掐她脖子的舉動。

反正,她知道,他不捨得掐死她。

她只是很委屈。

氣息回穩,「你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

梁裕白:「你會同意?」

她張了張口,別過眼。

他說出她不敢說的:「你不會。」

陸相思:「你明明知道……」

梁裕白說:「我說過,知道和理解,是兩回事。」

她愣了一下。

「我嘗試過理解你,站在你的立場去想那天的事情,」梁裕白鬆開禁錮著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背對著夜色的臉直白袒露情緒,「但是半個月沒見面,讓我改變了想法。」

「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

面前是她微動的唇。

空氣裡只有喘息聲。

她無法反駁。

或許是無力。

他垂下眸,眼裡是刺骨的冷,聲音裹著冰碴,鑽進她的骨髓,「事實上,我不是個好人,為了得到你,什麼都不在乎。」

頓了下。

他寡淡的臉上牽起笑來,「哪怕你怪我,恨我,我也無所謂。」

陸相思愣住。

梁裕白:「只要能得到你,死我也甘願。」

眼眶裡淚意翻湧。

他伸手擦過,「害怕了?」

她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陸相思抬頭看他,稀薄光亮中,她看到他脖子上,距離喉結兩三厘米的地方,有顆淺褐色的痣。

拉扯出久遠的記憶。

她答非所問地說:「我以前做過一個夢。」

梁裕白皺眉,不知道她為什麼說這話。

陸相思:「夢裡有個男人,他抱著一大束玫瑰,身上都是血。」

「夢裡的我很害怕,下意識想逃,卻被他抓住。」

「他抱著我,和我說了一句話。」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夢。」

「那個男人也是假的。」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不是。」

「都是真的。」

梁裕白:「誰?」

她說:「是你。」

他眼裡有銳光:「我?」

陸相思說:「他和我說了一句話——哪怕得到你的代價是讓我死,我都甘願。」

說完,她突然踮起腳靠近他。

氣息噴在他喉結處。

撩人又勾人。

她咬字清晰:「我還看到,他脖子上有顆痣。」

梁裕白低頭想看她。

脖子間一陣溫熱濕濡觸感。

她在舔他。

舌尖抵在那顆痣上。

「不會有別人了,」她埋在他頸側,低聲喃喃,「不可能是別人。」

梁裕白抱著她。

陸相思:「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梁裕白。」

他問:「你就這麼確定?」

她語氣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