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巋然不動，眼中滿是挑釁。

甚至微微調整姿勢，擋在秋生面前，呈保護姿態。

一個小小的動作，明顯感到身後那道熱切的目光更加火熱。

少女嘴角微微提起。

炫耀勝利的戰鼓還未敲響，下一秒，少女的笑容因為突然消失的身影而僵硬的掛在臉上。

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

驚訝之餘轉身，遲暮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俯視地上。

心中‘咯噔’一聲警鈴大作。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移。

只見秋生一手壓著脖子，指尖滲出一道道暗紅色血液。

血液很快就染滿整隻手。

滿是不甘的眼中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餘靈均。

是的，他看的是餘靈均。

一個似乎讓他誤會對方會保護自己的少女。

只是沒想到，頃刻之間，他的希望就此破滅。

少女沒能護住他。

心中惶恐不安，更多的是害怕自己一代宗師的光輝之路就此終結。

只一眼，餘靈均就明白他目光中的深意。

“你為何不救我？”

這是發自靈魂的質問，每說出一個字，脖間便會湧出更多鮮血。

可惜，他沒有等到餘靈均的關切，唯獨剩下冷漠對視。

在前一世，這樣為她死去的修士數不勝數。

腦中如同幻燈片一般過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眼前少年的影子。

沒有也無所謂，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

只是遺憾未來不能合作了。

至於少年眼中的質問，並不能激起她心中一絲波瀾。

少女臉上依舊僵硬，但是很快就能調整狀態，語氣平靜：“這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她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如此冷漠的態度，周圍的看客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質疑。

甚至還有世家子弟落井下石，“活該，就這麼讓他死了，簡直便宜他了。”

唯一臉色慘白的就是孟之寅了。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沉默了很多，今日這一幕，只是更加慶幸自己清醒的早。

否則眼前一幕便是他的後果。

後悔的不僅僅是他，秋生亦是懊悔不已，卻依舊不甘：“我都是為了你。”

少女依舊不為所動。

秋生至此才明白，與狼為伍的後果。

邪修，怎麼可能會有人性。

最終在遺憾與不甘中悔恨閉眼。

餘靈均對這個意外插曲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遲暮的態度的轉變。

抬頭注視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遲暮，一個曾經視規則於風向標的人，怎麼會如此是非不分。

竟然動手殺人，這是在她的意識中絕沒有看過的。

當然了，這同樣能成為她攻擊他的一道利器。

好像是抓到某人的把柄一般，少女僵硬的臉頰鬆軟了一分，語氣輕快：“你違反了金銀島的規則……”

“那又如何？”

一道冷漠又不近人情的聲音打斷餘靈均的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