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也沒再反感這個稱呼了。
經過她家隔壁,門被推開。
陸相思和來人打招呼:「江阿姨好。」
江吟溫柔地應著,視線總往梁裕白身上掃。
陸相思大大方方地給她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頓了下,又補充,「江阿姨,你可不能和我爸媽說,你知道的,我爸爸是個老古董。」
江吟忍不住笑。
她沒多問。
經過她時,梁裕白斂了斂眸。
身形錯過,江吟把門關上,回屋。
陸相思沒有被這小插曲打斷,繼續問:「你都是副總經理了,應該有自己的辦公室吧?那我可以在辦公室陪你。你放心,我絕對不說話,安靜地坐在那兒。」
梁裕白想了下:「不行。」
她停下腳步,「你是不是——」
「沒有那麼喜歡我」這幾個字如鯁在喉。
原來她也沒法接受他不喜歡她這件事。
「不是你說不說話的事,」梁裕白的面色很難看,「只要你在,我就沒有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事情上。」
她的存在,
讓他無法直視人間。
他連呼吸都是對她的渴望,她出現在他眼前,他就只能心無旁騖地渴望她。
他做不到三心二意。
他的心臟早就浸泡在她的血液裡了。
第21章 難忍 金屋藏嬌
假期最後一天。
陸相思吃過晚飯後坐地鐵回校。
她拒絕了陸宴遲送她回去的好意, 理由是:「爸爸,我都是大學生了,上學還要你接送,多丟人。」
實際上。
她只是要去找梁裕白。
出地鐵站,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灰霾色的天空不多時被墨色浸透。
小區外有家花店, 她進去買了一束花的工夫, 再出來, 看到花店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靠近她的這邊後座車窗降下。
梁裕白的臉在路燈下明晰。
陸相思看著他,忘記眨眼。
他開門下車,朝她走來。
視線觸及在她懷裡抱著的花束時,眉頭皺起。
陸相思低頭, 看到鞋帶散了。
她把花束塞進他懷裡。
繫好鞋帶, 才發現他緊繃的唇線,眼眸斂著。
他的神情並不好,「怎麼想到買花?」
陸相思笑,「這個可以放在茶几上。」
夜晚路燈偏暗, 涼風吹過,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梁裕白簡單拒絕,「你帶走。」
她睜大眼睛,「你是拒絕我?」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嗓音帶著鼻息, 「我花粉過敏。」
陸相思連呼吸都停住。
她拿過他手裡的花束, 扔進垃圾桶裡。
梁裕白麵眼神平靜地看著她,像個沒事人。
陸相思急迫地問:「你還好嗎?」
他把袖子往上一扯,「有點癢。」
霓虹燈閃爍,映著他胳膊上的紅色斑點尤為明顯。
陸相思抓著他上車, 「去最近的醫院。」
車子快速駛入車流中。
最冷靜的那個人卻是梁裕白。
他伸手,指腹按壓在她唇畔,低聲安撫:「不用怕。」
陸相思手心都在抖,連帶著聲線:「你明知道自己花粉過敏,為什麼在我把花遞給你的時候,沒有拒絕?」
梁裕白搖頭。
面色沉鬱,「不可能。」
她愣住。
他眼裡是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