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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鏡中的自己在撫平嘴角的皺紋。然後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她五個小時後到達。她解下毛巾,擦淨水高興出來。

她用了50個小時到達此處卻花5個小時折回,相同的距離時間花費越來越少。回來時,她遇到兩個同鄉少女,與父母,妹,以及妹夫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還有舊友。似乎也多精彩。原也都在這一個月之內。他們登山都未回,她卻已了結理清家事和思緒了。想到他,她不免又想笑。這世間恐也只有他已與她息息相關,不願分散,也唯有他,實現了她不羈和狂妄的夢想,漂泊,浪跡天涯,離開塵世以及紛紛雜雜的社會規則,世事。此事,她有自己的慶幸。

飛機上有眼罩,她想睡一會兒,她知道並不會多久,可能只夠打個盹,她要從中國之東飛向西,包袱依舊,承載的只是多了一點點心情,何況何人能察覺。

飛機聲嗡嗡作響,她還是熟睡過去,並且無顧忌地做夢。

夢裡出現的家鄉仍舊是雨霧中的雨花石街道,這時闖入夢境的是一串童聲。仍在巷中追逐,非常盡興,歡暢,肆意,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巷子,來來回回,曲曲折折。笑語聲不迭。細看,其中一個女童項上掛著的正是她的那掛玉石。

一對老夫婦走進警局,報案自己的女兒失蹤,說她有一年有餘未與家裡聯絡,怎麼也找不到她。警察要他們說明他們女兒的名字。他們說出。一會兒,警察冷靜說,在一年前,他們的女兒開車翻越山谷時墜崖喪生。有現場勘探的照片為證,同行的還有一男子。

當地報紙刊登了這一新聞,早已認屍結案,歸為意外交通事故。骨灰即灑在那片山谷。

家人抱頭痛哭,兩個老人,一個孩子,一個孕婦和一個男人。

沒完沒了的哭泣,只待她立即出現。時近酷暑,挨著她的生辰。她是在十一月份出的事故,那時那兒已近零度。

沒有可以處理的事務,只是日日哭。夜夜哭,流不盡的淚水,洩不了的傷悲。

男人告誡自己必須振作,她是家中唯一的頂樑柱。他們每個人都需要他的照顧。他挑得起這個重擔,也就可以承受得住這種打擊,他知道,此事亦是承擔的一部分。

他到警察局詢問事故發生的地點以及結案人。

是一個他從未聽聞的地點,地圖上也無法找尋。但是結案人可以找到,還可以聯絡得到作為責任人的死者隊友。但畢竟時久地遠,那人的住址也有了變更,況且他也不可能親自過去那裡。只好拜託警察儘快取得聯絡並通知他。他說,你也知道,我那一家老弱婦女,我妻子又近預產期,所以又任何訊息都先通知我,像這件事,如果我早點來報案,也不至於讓他們如此傷心。

警察表示已瞭解並同意。

他獨自開車回去,突然看到副駕上孩子落下的那一掛玉石。磨損舊跡,貼在臉上卻溫熱潮氣,已盡是孩童的氣息。他吧嗒吧嗒哭了起來。以前只是離開,而今卻已消失。其實早就消失。雖說人之生死是天命,可是他不覺得她就這樣毫無交代地離去。每次與她掛電話,她總不忘叮嚀好好照顧二老和綺。原來每一次都是告別。她最後一次也是這麼說的,那就算是道過別的了。

家裡一團糟,他只得放下工作照顧他們。買菜做飯洗衣打掃,他似感覺每個人都老了十歲。工作日把孩子放在父母家,週末再接回來。如此週而復始。有時看到他忙裡忙外的樣子,二老也不免過意不去,有時看著孩子的歡笑他們也會被逗笑或者更難過,想她的小時候又想到她此時,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豈是一滴淚能訴得完。

而綺,預產期即到卻無半絲跡象,去檢查只說一切正常。又怕剖腹產孩子會不健康,又是急又是悲傷,發起怒來也是很危險的。大家只好勸著她不打緊不打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