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病的好重,嚇死人了……” 沈碧染看著熹瀚,微笑著問,“現在覺得怎樣?身上是不是很疼?”
“我沒事……”少年溫柔的聲音和笑容讓熹瀚沉淪恍惚,迷茫的怔忪在那裡。
“來,先喝點粥,之後再喝藥。”沈碧染轉身立刻端了碗粥,趁著熹瀚怔忪的那刻,舀了勺粥送到他嘴邊。
熹瀚還沒意識過來,自己已經不自覺的張嘴把粥吃下了,渙散的意識頓時為之聚攏了些,有些難堪,更多的是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自己來……” 他神志不清的腦子無法去細想,卻是鬧起了彆扭。
沈碧染理都不理他,自顧自又舀一勺粥送到他嘴邊。“來,張嘴……”
熹瀚的意識已再度渙散,眼神茫然又迷濛,卻死死抿著唇,就是不張口。
“聽話,張嘴把粥吃了。”少年輕聲勸。
神智因高燒而更加恍惚,嘴唇卻抿的更緊。
“你該不會,是在害羞吧?”沈碧染忽然覺得此刻的熹瀚像個鬧脾氣的小孩,不禁偷偷笑了起來。真是難得呀,竟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大冰塊鬧彆扭的樣子。少年忍著笑意,假裝語重心長,“被人餵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你現在在生病,當然要由我這個大夫照顧,而且你發燒還是由我引起的……熹瀚,你說對不對?”
對還是不對?這個問題太過複雜,熹瀚用混沌欲裂的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只見他的長又密的睫撲閃了幾下,似懂非懂的用猶豫的表情擰著眉,最後終於不甘不願的妥協,乖乖的張開嘴,老實的吞下粥。
沈碧染見狀忙把握時機,趁熹瀚再次鬧彆扭之前,多喂幾口。
“你剛剛叫我什麼?” 熹瀚忽然睜著迷離氤氳的眼神望向少年,低啞的嗓音在偌大的房裡聽起來分外有磁性。。
“我叫你熹瀚呀,怎麼了?”
“好不公平。”熹瀚混混沌沌的晃著腦袋,擰眉撇嘴,表情卻極為認真。
“啊?”
強撐著逐漸散渙的意識,熹瀚的聲音輕的就像囈語。“你叫李珂‘小珂’,叫風音她們‘小音姐’,叫熹逸‘逸’,” 他全身都疼得厲害,短短几句話,卻說的又累又吃力,眸子都昏沉的幾乎失了焦,卻倔強著用極為認真的表情接著說,“可是,你卻叫我熹瀚。”聲音中還透著委屈,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
“叫你熹瀚有什麼不對麼?”少年有些奇怪的望向男子,心裡卻是擔心的緊。這傢伙高燒至今絲毫未退,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燒成那個樣子,估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不對不對。”熹瀚迷迷糊糊的用力搖著頭,“你應該叫我‘瀚’。”
這時候,風音把煎好的藥送了上來。沈碧染忙接過來對熹瀚道, “好,我叫你‘瀚’,” 少年想不透男子在病的這麼重的情況下,竟然在執拗這種小事,忙吹涼了一勺藥,“來張嘴喝藥好不好?”
“不好。” 熹瀚還是迷迷糊糊的搖頭,執拗又堅決的道,“你要先叫了我才喝。”
沈碧染知道發燒的人腦子都會犯糊塗,便輕聲勸,“我叫了你‘瀚’後,你保證老老實實把藥喝完?”
熹瀚沉默了半天,好像是在思考。不過,他早已燒的稀裡糊塗的腦袋實在是思考不出什麼了,努力睜著迷茫又無辜的眼眸悶聲道,“好。”
“呃,”沈碧染猶疑了一下,還是覺得病人最大,“瀚。”
下一刻,少年忽然看到男子緩緩綻放出笑容來。他的眼神已經恍惚到放空,茫然無助地漂浮著,卻用盡所有力氣維持著最後一絲清醒。那個笑容,就像初生嬰兒般乾淨美好,清澈單純。原來是那麼容易知足呵,就一聲‘瀚’,便可以讓他瞬間充盈起滿滿的開心和幸福來。
少年看的愣了愣,繼